“幸亏我们进来得快,再晚几步就成落汤鸡了。”谢如溪站在玻璃窗前,一眨不眨地望着雨。

雨在头顶时让人憎恶,但看着雨时却不烦,甚至拾得些意趣。

在雨声渺渺的天地里,仿佛独有自己一人。

“不觉得脸上黏着水吗?”顾勉往旁边侧身,抹了把脸。

掌心湿答答的。

“啊?”谢如溪茫然回头,细密的雨珠在眉毛尤为明显。

顾勉面无表情地递了一张纸,“擦擦?”

“哦哦。”谢如溪窘迫,接过纸巾胡乱擦脸,“谢谢。”

“你没感觉雨飘脸吗?”顾勉是真心实意地疑惑。

谢如溪语塞,良久,小声说:“有一点,但就想看看雨,听听风,雨飘脸上也觉得……”

“怎么说呢,那种感觉还挺妙的,像和自然在对话,心会安静下来。”

顾勉:“……”

好奇怪的爱好,搞艺术都这样的吗?

“哦,这样啊。”他想了想,“要继续看吗?”

谢如溪心一动,犹犹豫豫地说:“有点想看。”

顾勉点头,“行,那就继续看。”

“不过左边通道的尽头,窗也开着,那里人比较少,会不会更安静?”他左右环顾,真诚地提出建议。

“你的意思是,我们去那里看雨?”谢如溪问得莫名。

顾勉“嗯”了一声。

“你不觉得奇怪吗?”

顾勉:“奇怪什么?”

“敞着窗看雨,会很奇怪吧。”

“是奇怪,但你不是喜欢吗?”顾勉说得理所当然,“喜欢就看呗,又不会怎么样。”

谢如溪哑然,垂在两侧的指尖轻颤,难言的情绪在发酵。

明明是外面在下暴雨,缕缕的雨丝飘在脸颊,却搅得他心湖阵阵涟漪。

有个声音在窃喜,在躁动,在扯着嗓子说——

喜欢就看呗。

顾勉问:“过去吗?”

谢如溪轻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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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你穿太少了吧。”顾勉在储存柜输入密码,拿寄存的物品。

两把黑伞和一个棕色背包。

“我——阿嚏!”谢如溪揉得鼻尖发红,瓮声瓮气地说,“我还好,只是——阿嚏!阿嚏!”

顾勉斜睨了眼,“好了,如溪哥,感冒不丢人,回去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