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才需要改,如果性格就是这样,自己也没拧巴到压抑的地步,保持现状就好了。”

谢如溪眨眨眼,试探地问:“真的吗?”

“嗯。”

“可是这样会不会给别人带来负担啊。”

顾勉瞥了他一眼,奇怪地说:“这明明是给你自己带来负担,别人哪有负担?”

“我觉得应该没有那么多人,会注意你内心汹涌的情绪,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

谢如溪:“……”

他眼神黯淡,膝盖撑着下巴,“对——你说得有道理。”

顾勉注意到了,脚步一顿,走到茶几旁,陪谢如溪坐在地毯上,慢吞吞地说:“这种性格也不算全然的坏处吧,更容易感知情绪的波动,意味着在相处中,是能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

他手臂往后伸直,掌心按住毛毯,“所以不要难过,如溪哥。”

谢如溪呆住,猛地对上顾勉的眼眸,脊背紧绷。

“我、我没有、难过,只是、那……”他胡乱说着,脸诡异地发热,后知后觉意识到——

老天啊,他在干什么,居然和比自己小几岁的弟弟说这些。

“不过,我、我说那些,没有讨安慰的意思……只是……”

顾勉沉吟片刻,“不是要安慰的意思吗?”

他感觉错了吗?对方明明浑身散发着“我很糟糕快来安慰我”的气息。

顾勉认真思考了一番,得出结论。

——嗯,没感觉错。

所以对方是不好意思吗?

啊,人的想法果然很复杂,顾勉面无表情地想,那他补救一下?

用人们常说的——“善意的谎言”?

“好吧,那是我理解错了。”

谢如溪悄悄松了口气。

顾勉不紧不慢地说:“如果如溪哥不希望得到安慰,下次就不要和我说这些了。”

“可能你自己没有察觉,但你整个人的肢体语言都在表达——”

“我很难过,可以安慰我一下吗?”

顾勉的逻辑很简单,既然不好意思,那下次不说就好了。

“轰——”

谢如溪觉得自己要炸了,脑子噼里啪啦地响,恨不得钻地洞。

他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滚烫至极,像要烧起来一样。

“对不起,我、我……”谢如溪磕磕绊绊,“我不应该……”

他好像听到顾勉在叹气。

“如溪哥。”顾勉幽幽地说,“抬头看我。”

他好像还是理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