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上来的淤泥堆在河堤上风吹日€€晒,早已板结,现下€€要种桑树,得重新松土。
本地虽不算冷,冬天泥土也不会冻上,可一个个树坑挖下€€来,也不是€€轻松的事。
郁徵将人派出去,监督众人,挖树坑的时候不能偷懒,得挖深一点的坑,才能保暖。
除了挖深坑外,桑树种下€€去,上面还得盖上稻草或杂草保温,另外水也要浇透。
这些活看起来不多,实际上很是€€琐碎,要处处做到位也不容易。
郁徵很重视桑树,亲自带人去河堤巡查。
在巡查时,面对刺骨寒风,郁徵又想起左行怀来,心€€里微微有些惆怅。
本来说好,种桑树时,左行怀会派将士一起过来帮忙。可惜川九道人几个横插一脚,左行怀不好明面上与他走得太近,合伙种桑树的事也只好暂时放下€€。
待在院子里的川九道人几个,以贴身保护为名,也跟着出去。
这三人奉旨办事,郁徵不便赶人,桑树种子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没特€€地提防。
川九道人几个还是€€第一次跟着人种树,一连几日€€看得津津有味,眼中都是€€兴味。
偶尔,他们€€还会帮着搭把手,和百姓一起挖坑。
郁徵没有过多吩咐,几人在本地待久了,该打听的应当都打听到了,吩咐百姓也没什么用。
桑树看起来不多,一万多株桑树,实际上种下€€去,树能绵延几十里。
等这些树长起来了,再进行移栽扦插,一两年过后,必定能产出许多桑叶,养活许多桑蝉。
到时候,邑涞郡百姓多一门生计,手里应当会宽松些许。
川九道人站在河堤上,看着四下€€忙碌的景象,面上露出感慨。
她其中一位手下€€看她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感慨地说道:“这位殿下€€果真€€是€€位做实事的人。”
川九道人带出来的两人都是€€她的心€€腹,说话自然比一般人亲近。
她说道:“这位殿下€€若不是€€办实事的人,我等也不会在这里。”
“大人这话说得是€€。”手下€€道,“先前只是€€听说,现在亲眼看到,感觉又不相同。”
川九道人眯了眯眼睛:“确实与众不同。”
另一位手下€€说道:“可惜身上阴气真€€的重,殿下€€怕是€€身体不好。”
先前那€€位手下€€:“恐怕是€€沾上了鬼萤的缘故。”
川九道人笑笑,什么都没说。
川九道人带人来之前,便听说郁徵被鬼萤缠身,还听说他身体极差,一年中有半年都缠绵病榻。
先前,她也只以为这是€€郁徵为了避开外界打探而找的借口。
来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她才发觉,这好像是€€真€€的,这位殿下€€的身体真€€的挺弱,也就他是€€一郡之主,若换了一般人,身体阴气重至如此地步,恐怕早已撒手人寰。
川九道人看着前方€€,邑涞郡大兴土木,本是€€惹人猜忌的一件事情,配上郁徵那€€病弱的身体,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位就算有心€€做什么,恐怕都无力实现。
她也该再次上折子,准备回去了。
说起来,这位郡王的身子弱归弱,龙气却比其余几位还强一些。
先前皇都中流传的小道消息,说这位被人夺舍,恐怕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