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拆台:“什么呀,小池昨晚上两三点才睡,早上四五点就爬起来给你熬粥了!瞧这米油,香的呀……”
池鸦:“…………”
顾怀安闭了闭眼,还是没忍住笑起来,仰天长叹:“这一下挨得真他妈值。”
顾怀安的脸色有点沉。
池鸦瞪大了眼睛,像是在看神经病。
这顾老二该不会被他一台灯给抡傻了吧?正确的反应不该是把粥一把掀翻然后指着他鼻子像以前那样骂他阴险狡诈欲擒故纵吗?!
顾怀安脑袋被固定着不能乱动,张妈拿毛巾出来要给他擦脸,顾怀安朝池鸦抬了抬手:“你过来,帮我擦。”
池鸦一脸惊悚,下意识又往男人身后躲了躲:“你、你让张妈帮、你嘛……”
“啧!”顾怀安皱眉看了他几秒,就抬起没扎针的手捂脑袋,呻.吟,“嘶……麻药劲退了,妈的疼死老子了!”
几个人:“……”
连张妈都觉得他演技太浮夸,忍着嘴角的抽搐回头叫池鸦:“小池,你就过来吧。”
池鸦犹豫,顾怀安捂着脑袋,呻.吟得更大声。
“……”他就只好磨磨蹭蹭地过去了。
“我去问问医生怎么说。”顾怀章蓦地冷冷出声,没看几个人一眼,说完就转身走了。
病房门开了又关,病房里气氛微微一缓,顾怀安更加肆无忌惮,叫池鸦给他擦脸。
张妈忍着笑,把毛巾塞给池鸦就很识趣地起身:“我也去问问医嘱。”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池鸦拿着毛巾,有些无措地站着,顾怀安瞧着他笑:“快点给我擦,我还要吃你专门给我熬的粥呢!”
池鸦就把毛巾摔到他怀里,羞怒道:“你手又没、断!”
“手没断怎么了?手没断怎么了!”顾怀安嚷嚷,“手没断脑袋就不是你砸的了?!老子好好一人为什么就躺在这儿了?脑袋上缝了五针你知不知道?!老子都这么惨了,叫你擦个脸还磨磨唧唧,我干脆一头撞死是不是才称你的心!”
池鸦有点生气了,就是吵起来声音没顾怀安响亮,还结结巴巴:“谁、谁叫你要强、强、强……”
“强什么?□□.你?”顾怀安可恶极了,睨着他从鼻子里哼笑,“你说不出口?那当初不是你自个儿送上门的么?老子称你的意,当了你男朋友,男朋友不就该做这个?不然你让我为你守活寡?”
他是离了性就活不成的人,却自打半个月前起就再没碰过别人,因为看着那些男孩儿的脸就总想到池鸦,想到池鸦就更硬,却也更不想跟那些人做了。
他足足憋了半个月,结果昨晚上想亲一亲,脑袋上就开了花。
他快憋屈死了!
池鸦拼不过他的厚脸皮,也比不过他口齿快,气得脸蛋涨红,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都跟你,跟你说了,我早就不、不喜欢你了……”
“真不喜欢了?”
“嗯嗯。”池鸦坚定点头,“不骗,你。”
顾怀安瞪起眼,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脸上阴晴不定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晌后,神色忽的一缓,开口时也不像吵架了,哼哼笑着:“行,不喜欢就不喜欢,老子稀罕你喜欢。”
池鸦心里倏地一松。
对嘛,这才是该有的反应嘛!
他攥了攥手指,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点期待:“那,那我从南湖、搬走吧……保证从你面前、消失得干、干干净净,再不碍你的眼了,也绝不会、绝不会把你的、把柄,泄露出去,行不行?”
顾怀安瞧着他:“行啊。”
池鸦一愣,没料到他竟然答应得这么痛快,一下掩饰不住地露出个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