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又不知不觉拧了起来,云舒月也不知这感觉究竟源自与沈星河的共感,还是只是他因沈星河如此脆弱而生出的心疼。
他轻轻唤着小家伙的名,用指腹擦去沈星河滑落的泪水。
沈星河从来不想让师尊担心。
但在这件事上,他却总是事与愿违。
好在师尊并不知晓他真实的情况,这才让沈星河勉强为自己的异常找到了理由,“……师尊,摇光师兄还有剑宗……出事了。”
这话沈星河其实并没有撒谎,因为和那些血书放在一起的匿名信件中,确实有一封来自摇光。
沈星河认得摇光的字,所以即使那封信摇光并未署名,神识扫过后也还是第一时间被沈星河认了出来。
沈星河的状态不太好,仍缩在云舒月掌心不想出来。
这样的他显然无法再为云舒月读信,云舒月摸了摸他的脑袋,直接从沈星河空间中把那枚玉佩拿了出来,只一息便读完了摇光那封厚厚信件中的内容。
沈星河也没在意师尊为什么能打开他的随身空间,反正师尊比他高出一个大境界,能做到这种事也没什么奇怪。
他鸵鸟似的把头扎进云舒月掌心,在师尊和自己身体构成的暗影中仍时断时续地在落泪。
对摇光和万剑宗的担忧其实很强烈,但那泪水,更多却还是因为沈星河无法自控的生理反应。
沈星河无声闭上眼睛,努力忽略那些还在波澜起伏的剧烈情绪,努力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摇光那封并未署名的信上。
沈星河的记忆力很好,即使只匆匆一眼,他还是记住了那信的全部内容。
那信中的纸笺有很多张,似乎是摇光在去佛宗后断断续续写的——
【今日我们终于抵达佛宗,这里的情况远比我和师尊原本预计得还要惨烈和糟糕。】
【我们只找到一名濒死的佛宗弟子。】
【他说佛宗宗主无垢大师自七月十五那晚只身入鬼域后,再未出现过,只怕已凶多吉少。】
【镇压鬼域的上古大阵彻底破碎,鬼气已开始向东蔓延,佛宗弟子全部战死,我们根本无法阻止鬼气蔓延!】
【师尊说要亲自去鬼域中探查……】
【他说这很危险,让我先带剑宗弟子回去。】
【但无论是我还是随我们来的弟子,都不肯回去。】
【我们其实都明白,除非找到这冲天鬼气的源头,阻止鬼气蔓延,不然即使剑宗远在十万大山,也未必能躲过鬼气的侵蚀。】
【万剑宗没有孬种!就算师尊不带我们,我们肯定也会偷偷去鬼域中探查!】
【……师尊到底还是心软了,答应我们随他同入鬼域。】
【不过他嘱咐我们好久,让我们不要离他太远,不要出他的剑气结界。】
【这时我其实已经有点后悔了,保护我们肯定会让师尊分神。】
【但让师尊一人来这莫测的鬼域,我又实在不放心。】
【好歹我如今已是半步化神,总能帮上些忙吧……?】
……
【驺吾的状态很不好,这里的鬼气让它很不舒服,我把它收回到了宠物袋中。】
……
【有弟子失踪了!】
【这鬼气竟能吞噬人的灵力和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