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不知道该喊他什么，于是也跟着露妮一样，小声道：“……队长。”

卡夫这会表情缓下来，倒没有之前在外边训斥人的那般严肃：“你叫我卡夫就好。”

“毕竟，他们是我的手下。”

沈怜点点头：“卡夫。”

卡夫看着他，眼眸深邃：“沈怜，你觉得我们怎么样？”

沈怜愣了一下，他所在的是个废弃的工厂，外表看上来应该是这样的，但这里，有很重的生活痕迹。

估计就是卡夫他们一队经常驻扎的营地。

不远处的枪弹惹眼的要命。

沈怜：“……很厉害，很勇敢。”

这是沈怜发自内心的话，几个月前，他被塞格尔带走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吸血鬼。

没有温度的皮肤，可怕的獠牙，吸血时会变得猩红的眸子。

沈怜当时只觉得自己要死定了。

连呼吸都不敢，想要呼救都发不出声音。

在吸血鬼刚出没的那几年，几乎所有人类都是这样。

他们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毫无反抗之力。

然而，仅仅只是几个月的时候，他被塞格尔抓走的这段时间，人类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吸血鬼猎人。

为人类的和平与自由战斗。

很厉害，很勇敢。

这是沈怜贫瘠的词句中能想出来最贴切的形容。

卡夫笑了一下，目光灼灼：“但是其实，我们并不厉害，也没有那么勇敢。”

“我们今天在去救你的路上，我们的队伍，死了两名队友，如果不是救援来得及，估计我也要死在那个吸血鬼的手上。”

“我在今天，无比真实确切的感受到了，人类的渺小与脆弱。”

沈怜感觉喉间塞了一团棉花：“……抱歉。”

卡夫：“这并不是你的错。”

“如果总要有人出来战斗的，懦弱又脆弱又何凡，只要战斗，就有胜利的希望。”

“只是，我也不想再看见，再有平白无故的人死在眼前的样子，如果只是这样，只会让我们的朋友战友，白白牺牲。”

“人类，不能就这样打一场败战。”

卡夫顿了一下，忽然伸手取下了自己左胸口别着的勋章，递到了沈怜面前。

“我还是那句话……”

沈怜看着面前的勋章，盛开的蔷薇被匕首和枪支杀死。

沈怜知道，他们将蔷薇视作吸血鬼，是恶魔之花。

卡夫往前递了递：“你的力量，将会改变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