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方,虞意白面容苍白,便要过去拿,却被虞梁带来的下人轻而易举地便制服在原地,膝盖狠狠磕到地上,袭来钻心的刺痛。
“那是我的东西。”他说,“还给我。”
虞梁笑嘻嘻地:“我知道是哥哥的东西,但我见了很是喜欢,不€€妨借我玩上几€€天如何?”
虞意白死死盯着他:“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虞梁的脸霎时便沉了下去:“虞意白,问你借是给你脸面,你居然感不€€答应?什么破东西,你还当个€€宝贝了?小爷我才不€€稀罕!”
他忽地手一松,长笛便摔在地上,滚了几€€圈,雪白的表面出现了裂纹。
虞意白眸光一颤。
他咧嘴一笑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我帮哥哥捡起来。”
说着,虞梁便慢悠悠地俯身拾起了那只笛子,下一刻,他眸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持着它便狠狠往旁边的红木柱子砸去。
看到这一幕,虞意白瞳孔收缩,猛烈地挣扎了一下,却又被肩头上传来的力道狠狠压了回去。
“还给我……”
长笛静静地躺在地上,变成数截,零星的碎片沾满灰尘,犹在微微震颤着。
虞意白怔怔地望着,仿佛失语般地愣在原地,直到虞梁带着人扬长而去,过了良久,才好€€似堪堪回神一般,踉跄了一下。
第二日,虞意白便趁着清早下人还在睡觉的时候,把虞梁从被窝里€€揪起来,狠狠打了一顿,打得人鼻青脸肿,哭嚎连天,身上乌青连片见了血。
虞意白的身上也有挂彩,最€€终还是惊动了下人,几€€个€€人慌忙进来将人给拼命分开的。
虞夫人得知此事,震怒万分,在受戒堂内连罚虞意白三十鞭,又当众羞辱一番后,便将奄奄一息的少€€年丢进了暗无天日的祠堂关€€禁闭。
一关€€就关€€了整整两日,在虞意白饿得头昏眼花,浑身上下无处不€€疼的时候,祠堂门被打开,虞洛秋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他微笑地走到虞意白的身前€€,蹲下身,揭开盒盖,顿时香气扑鼻,里€€面摆放着小巧精致的糕点。
“这是我偷偷带来的,没人发€€现,你一定饿了吧,快吃吧。”
他的声音很温和€€,虞意白意外而警惕地看着他,不€€知对方的善意从何而来,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
他到底还是饿得厉害,忍不€€住伸手拿起了一块糕点,低声说了句谢谢,放到嘴中,咬下,顷刻间,尖锐的刺痛感伴着血腥味袭来,整个€€口腔都痛得发€€麻。
虞意白连忙张嘴,将带着血的糕点吐出,从口中取出了一根冰冷纤细的长针,尖端鲜红,猛地呕出了一口红艳艳的血。
他痛得唇瓣颤抖说不€€出话来,鲜红的血洇染唇纹,淌过苍白的下颌。
虞洛秋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别做出格的事。”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虞梁在被痛打一顿后,决心要报复回去,在冬日的晚上,指示下人抬着一桶冰水倒到虞意白的床上。
第二天他便发€€了烧。高烧不€€退。
少€€年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颊愈发€€惨白,身体在寒冷与滚烫之间来回交替着,意识也无比模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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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记忆殷时已然不€€想再看下去,但他还是一点点地看完了。
看完之后,他的面色头一次沉得可怕,认真地在脑海中罗列了一遍应当怎样折磨那些人的刑罚,想来想去心头还是不€€快,便打算等小白在醒来之后让对方选。
对方不€€知道,那只送给他的笛子,其实是用€€他小臂的骨头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