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提赫羽闻言,却是朝他走€€了过€€来,双手撑着桶沿,以一种侵略性€€的姿态垂眸俯视着他。
“大€€齐律法€€极严,施给犯人的刑法€€更是花样€€百出,本王不过€€想见识见识,他们伤了你哪里。”
他的视线沿着江楼眠带伤的脖颈缓缓滑落。
不得不说,对方的身€€体和那张脸一样€€赏心悦目。
肤色莹白如玉,起伏的线条优美流畅,漂亮匀净的皮肉包裹着骨骼,但此刻,那上面落着的数十道红粉色的疤痕却硬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看到它们,提赫羽的眸光愈发暗沉。
江楼眠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掠了一眼,又无所谓地移开了视线。
他差点忘了,这是他刚下狱时重棠让人打的。
不过€€是普通的鞭伤罢了。
但他前世在牢狱里呆的那整整一年,凡是伤皮肉而不动筋骨的刑罚几乎全在他身€€上来过€€一遍。
那时候,每多€€活一天,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有一种鞭子,名曰蝎尾,上面生着带着倒刺的尖勾,提前在辣椒水里浸泡一夜,打到人身€€上的时候,能生生撕咬下一大€€块血肉来。
有时皇帝楚岚来了兴趣,甚至会亲自过€€来,观赏他受刑时的惨状。
江楼眠敛下眸子,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段充满疼痛与血腥的记忆,忽然听到提赫羽嗤笑€€一声,开口道:
“江楼眠,你这大€€齐的丞相,看来当得也不受那狗皇帝待见,你鞠躬尽瘁为他卖命,到后来,还€€不是这个凄惨的下场。”
听到这话,江楼眠弯唇轻笑€€了一下。
他倒也没向楚岚卖命,他那时候,纯粹只是为了自保罢了。
这其间细节错综复杂,江楼眠也不打算解释。
“当年我扶植他上位的时候,便早已预料到这一天。臣子功高盖主,自然会引得帝王忌惮,他欲除掉我,一点也不奇怪。”
提赫羽面上讥诮神色愈盛。
“那你还€€真是好算计,算到最后,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落得这般狼狈的地步,任人宰割。”
江楼眠笑€€而不语。
提赫羽素来最讨厌这人风轻云淡、仿佛世事皆在他掌握的模样€€,冷哼了一声,下一秒,竟是自己也迈进了浴桶里。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令江楼眠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拿双手抓着边沿,脊背压上湿滑的桶壁。
“……你干什么€€。”
这木桶光供一人洗倒十分€€宽敞,但现在又挤进了一个,便瞬间变得狭窄而逼仄起来。
那人几乎以坐着的姿势完全贴在他的身€€上,肌肤的触感€€滚烫,正眼眸晦暗地盯着他。
提赫羽很少在对方的脸上看到这样€€失态的神色。
哪怕只是一丝转瞬即逝的惊惶,也足矣令人兴味盎然。
他口吻玩味道:“怎么€€,这里的一切都是本王的,本王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包括你,现在也是本王的人。”
感€€受着他几乎侵略式的压近,江楼眠在心底暗叹这人的无耻,想着反正躲也躲不掉,干脆躺平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