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直到出了城门,渐渐四野无人,归于寂静。
他有心留下印记,可不知道是被装在了什€€么货箱里,半点缝隙都无。还好,这帮人不是要杀他,否则当场就该杀了。只要不死,便还有机会。
带着他们的车彻夜未停,封离隔着货箱听风,近日渐寒,刮的都是西北风,看起来他们是在往北而€€行。
天€€光亮起时€€,封离听到鸡鸣鸟叫,他们在一处农舍停下,他和€€明福被抬下车,关进了柴房之中。
他们被饿了一整天€€,水米未进。及至黄昏,终于有人来送水。
封离不肯喝,这水不知道有没有问题。那送水的人便捏住他的脸,强灌了下去。
凉水入喉,那味道带着花香,他便知道问题大了去了。被关柴房一天€€,一滴水不肯给,现在难不成还会给他吃花露?定是下了药!
那就说明,正主大概要来了,大费周章将他偷出宫,怎么会把折磨他的机会留给别人?那人必是要亲眼看的。
想到这,封离猛地一甩头,将那水碗撞碎在地。趁着对方反应不及,他挪了下腿,将一片碎瓷片藏在了腿下。
给他喂水的那人见状,一巴掌便甩到了他脸上。那一下没留力,封离脸上立刻肿起一个巴掌印。明福在另一边呜呜叫唤,又急又气,憋红了眼眶。
封离淬出一口血沫,不怒反笑:“打出了巴掌印,跟你主子好交待吗?”
“没什€€么不好交待,主子吩咐过,小伤不碍事€€,断两€€根骨头也没甚要紧。”
封离闻言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连忙改口说:“这位大哥,刚才是我不识抬举,要不你把我头冠上这明珠拿去,算是赔我打碎的这个碗?”
那人看了看封离头上金冠,上面五颗硕大的南珠熠熠生辉,平日里可没机会见到。旁的钱财拿了还怕被主子知道后怀疑忠心,这发冠上的就好说了,把人运过来时€€掉了一颗,没甚奇怪。
这么想着,他伸手掰下一颗南珠,对封离说:“算你聪明。”
说完,他收拾了碎瓷片便离开,将那堵嘴的布团给封离塞回去时€€也没太用劲,让他舒服些。
封离望着重新€€合上的柴房门,挪动着把那块碎瓷片藏进了袖中。他故意引那人说话,竟真是北梁人,是纯正的北梁口音。
明福以为封离要拿碎瓷片磨断绳子逃跑,见他不动,疑惑地望过来。
封离朝他摇摇头,静静靠在柴堆上等待。他们两€€人,就这样跑,能不能跑掉得看天€€。而€€且就连对他动手的到底是谁都还不知道,现在就走€€,岂不是白遭这一天€€一夜的罪。
擒贼先擒王,他封离,从来就不怕冒险。
那人,很快就会来了。
果然,不过一刻钟,柴房门便被重新€€打开。先进来的还是绑他的黑衣人,他们将明福提起来,绑在了一把椅子上。
然后,封离坚持要等的正主便来了,赫连重锦迈进来时€€,脸上带着阴戾得意的笑。
一方农舍柴房,他倒是龙行虎步,走€€得仿佛殿宇朝堂。他走€€到封离面前,居高€€临下地说:“本王实在舍不得离儿,北归之路,没有你作€€伴甚是孤单。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得把你带上。”
“怎么不回答?”赫连重锦惺惺作€€态,似是才发现一般蹲下身来,“瞧瞧本王,都没注意到你还被堵着嘴。”
赫连重锦将他嘴里的布取下,手便顺着抚上他的脸颊,说:“定是不听话了,挨打了不是。”
“赫连重锦,你想死可以直说,我家王爷不介意给你一剑。”
“啧啧啧,果然是有了靠山,都到了本王手里,在这荒郊野岭,还想着周昭宁呢?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顾不上想他了,只会想本王。等你做了本王的人,你看周昭宁还要不要你?”
封离心念急转,那水里下的药,莫不是催/情药。无耻,只会行这些下作€€手段!
他心里一边骂,一边控制着自己加快了呼吸,放软了身子,装作€€药效发作€€的样子。
果然,赫连重锦见状便伸手扶住了他,将他半搂进怀里。
“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水……水里有毒……”
赫连重锦大笑,他的手往下抚过他的颈项,一把扯开了他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