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脚将旁边的凳子勾到床边,将盆放在上面。
小风没多想,以为他要给自己擦脸,便乖乖的闭上眼睛。
身上骤然一轻,被子被掀开,即使关着门,但还有丝丝冷风从门缝里灌进来。
乍然接触冷风,小风打了个寒颤,立即睁开眼,见方子晨葱玉般的手已经伸到胸前,要解他衣裳,他立刻慌乱的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
方子晨顿了一下,扬了扬唇角:“哟!你还害羞啊!”
小风呼吸凌乱,没有说话。
“我之前都不知道帮你搓过多少次了,你还害个什么羞。”方子晨去拉被子,却发现扯不动。
小风躲在被子底下说:“不,不洗。”
“不洗该生虫了。”方子晨道:“你身上都是烧酒味,闻了两天了,你还没觉得上头啊!”
小风脸上爆红。
刘狗子很爱喝酒,可精酒贵,他便买那些低价儿的,这种酒味道虽不怎么好,但酒味却是很浓郁,酒香中夹带着一股糊味。
他喝醉了就爱拿小风撒气,小风常在满屋腥恶的酒味中遭受□□和殴打,日复一日,时间长了,小风便对这种味儿有了阴影,他几乎是味到酒味,就控制不住的想起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粗暴,身体会生理性的刺痛,胃里也会翻江倒海的抽搐起来。
他想叫赵哥儿帮他擦个身,但想着自己已经够麻烦人了,便迟迟的没好意思开口。
他用被子遮着下巴,只露出一双眼睛:“要,要赵叔,洗。”说完,他又把自己完全盖了起来。
床动了一下,旁边有些下陷。
“想得美。”方子晨大咧咧的坐到床边:“我方三少亲自上阵给人擦身,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得的事,如今你是三生有幸,上辈子应该是扶了老人过马路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的,给你擦完了,老子还要赶着去吃饭呢!”
这话倒也不假,这辈子能得他这般服务的,是少之又少。
没穿来前,他为了不去军队受练,哄他奶奶时,就给他奶奶端过一次洗脚水,就一次,可把老太太高兴坏了,直接搂着他一个劲儿的喊心肝,他爷爷带人回来,想把他押回去,老太太直接不干了。
爷爷说不能太宠着他,他这样的脑子,不教育好,以后肯定会成社会的败类,牢房都不够他蹲。
奶奶不听王八念经,将他护到身后,说他孝顺,从小就活泼开朗,懂事孝顺,岂能是那种人,想把孩子带走,除非从她身上踏过去。
爷爷无可奈何,只想晚上等她睡了,再偷偷把方子晨绑回去,结果晚上刚吃完饭,方子晨便拿了一盒药贴来。
爷爷上了年纪后,有腿寒的毛病,一到变天就疼,方子晨看天气不对,吃了饭就来给他捶腿儿,然后拿药膏给他敷。
爷爷问药膏哪里来的,方子晨说是他买的。
“贵不贵?”爷爷问。
“不贵,一张也就四百多块。”方子晨说。
因为二哥的事,他和大哥受了无妄之灾,银行卡全被停了,每月就两千来块钱,这事老爷子是知道的。
“那你哪来的钱买?”
他垂着头,声音很低:“我存的。”
爷爷闻言,顿时就感动了。
这一盒里好十几张,怎么的的也得去几千块钱,这点钱他不看在眼里,可为了省这钱,孩子定是都没怎么吃好。
怪孝顺的嘞!
罢了,军队里戒律森严,训练艰苦,不想去就不去吧!
方子晨给他捏腿,见他似乎有松口的迹象,又适时道:“爷爷腿疼,我难受,我就想让爷爷舒服点,也不知道这药贴好不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