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将方子晨扶回了房。一躺床上,方子晨撑着的那口气一下就泄了,像个皮球般。
乖仔抹着眼泪:“父亲西莫鸟啊?”
赵哥儿来不及理他,跑出了门。
乖仔没追出去,又爬上床,给方子晨盖了张棉被,然后躺到一旁,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方子晨气若游丝,咳了起来:“儿砸,去······去给父亲倒······倒点水。”
“好,父亲等乖仔,父亲不要睡。”
赤脚大夫很快就来了。
他只觉得这两天跟方子晨家格外有缘。
短短两天就来了两趟,这家人生病都生的比别人家勤快些。
农家人穷,平时小心得紧,生怕生病儿花冤枉钱,一年到头的,都不见发个热冒个寒。
而方家却是不一样,有钱人家,就是任性,病是随随便便就生,昨个刚是赵哥儿,今儿又是方小子了。
跟商量好了轮流着来似的,生怕他个老头子赚不到银子,饿死还是怎么着啊?
每次都是大晚上,他躺床上了的时候。
换了别人,他早啐一口了,可这会却是不敢。
他以为是寻常的头疼脑热,可见了方子晨那要死样,只觉得有点大条,把完脉,眼睛都瞪大了:“你给他吃药了?”
赵哥儿不明就里:“没有。”
“没有?那他这是怎么回事?”老大夫到:“赶紧送镇里去吧!晚了要出人命的。”
失而复得的欢喜感还没升上来,这会又如坠冰窟。
赵哥儿身子发软,双腿虚脱无力,头晕的厉害,他晃了两下,又跌跌撞撞的跑去村长
牛车很快借来。
方子晨被抬到了牛车上,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见这村长甩着鞭子就要赶,虚弱道:“给我······盖张被子,冷。”
他身子极为不好,虚得很,这么去,别是没到镇上就先凉了。
乖仔趴到他肚子上:“父亲,乖仔暖暖,父亲不冷。”
方子晨:“······”
他本就呼吸困难,胸口沉闷。
这会儿······
谢谢你啊!
要是再重点,父亲就要当场嗝屁了。
赵哥儿紧紧抓着他的手,没有说话。
村长一路忧心忡忡,到了扶安镇外,见着镇门紧闭,蹙着眉急道:“这可咋子办?”
他想过去交涉,未靠近,城楼上的士兵先呵道:“何许人?想干什么?”
“小爷,老汉乃小河村村长,后辈急病,想进镇去寻个大夫,望您开开门。”
小兵自是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