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厉害?
一撮草割了半个时辰,再割慢点,家里的羊都能饿死了。
晚上方子晨回来,吃了饭,赵哥儿给乖仔洗好澡,擦干了,让方子晨抱他回屋穿衣服。
洗澡水倒菜地里,今儿忙,又出了汗,锅里热水还有很多,赵哥儿打算洗个头,等洗好头洗好澡已经过去老久了。刚到房门口,里头传来乖仔银铃般的笑声。
乖仔还光着身子裸着屁股,也不知道在和方子晨玩什么游戏,他像章鱼一样,两条小短腿用力的环着方子晨的脖子,双手抱着他的头,肚子紧紧贴着方子晨的脸。
方子晨跪在床上,像头疯牛,狂甩着头,似乎想把乖仔甩下来。
乖仔两瓣屁股正正对着门口,他用力抱着方子晨,脸都红了。
方子晨甩得头晕,也要窒息,没办法,只能像吸果冻一样的去啜乖仔的肚子。
乖仔痒得受不住,扭着身子一直笑。
这会儿还好不是很凉,要是冬天,怕是要着凉了。
赵哥儿叹了口气,过去将乖仔掰下来:“先穿衣服。”
方子晨累得躺倒在床上,赵哥儿想起厨柜还没有关,里头还有一盘剩菜,夜里老鼠猖狂,给乖仔穿好衣服后他又出门去。
乖仔爬过去,趴到方子晨胸口:“父亲,乖仔想听你讲故事。”
“好啊!”方子晨说。
小孩该听的故事,应该是些益智类的,方子晨偏不干人事!
“从前,有个小孩叫王铁柱······”
他嘴里王铁柱命不好啊!撞鬼了。
晚上去打水,水井里咕噜咕噜响,他伸头一看,里头爬出个头发散乱的女人,她指甲是红色的,一身白裙,身子浮肿,手臂上全是尸斑,左边的眼珠子已经被人挖掉了,里头空荡荡的,爬满了蛆,有小蛇从她鼻子里穿出来。
那个女鬼伸出已经腐烂了的露着森森白骨的双手,想把王铁柱拖进井里,王铁柱英勇无惧,一泡童子尿将女鬼吓退。
然后晚上睡觉,他听到床底有动静,似乎是谁用指甲,一下一下的刮着他的床板,他从床上探头一看,就和一个没有眼白,嘴巴裂到耳边的女鬼撞上了。
之后又发现自己腰酸背痛,经过河边,河里倒映出的影子里,他的背上竟然缠着个留着黑水的女鬼。
反正就是一系列无厘头的撞鬼事件。
那鬼会出现在水缸里,茅房里,柜子里,大锅里,床底下,后背上,反正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又无孔不入。
方子晨故事编得跟真的一样,此时房里就点了一盏油灯,豆大的火焰,屋里便有些昏暗,风从敞着的窗户、屋顶吹进来,火光摇曳。
他说着说着,还要模仿那种阴森森的声音,乖仔听得小心肝都要碎裂了,两只小手儿紧紧抱着方子晨的胳膊。
上次溜溜来家里玩,方子晨也讲鬼故事,隔几天后,周哥儿来串门,说不知道溜溜怎么回事,这几晚老是疑神疑鬼的,半夜经常被吓尿。
赵哥儿当时都尴尬了,什么话都不敢说,也不好意思说。
赵哥儿这会儿就站在门口,额角隐隐跳动,想回厨房抄个木棍回来,收拾方子晨一顿,可······
一阵风吹过,屋后的树叶簌簌响,似乎掺杂着些怪异的不知名的声音。
赵哥儿后背都凉了,只觉得这会好像有一双猩红的眼正在趴在篱笆外,透过篱笆洞里,阴测测的看他,他‘咻’的一下跑进房。
方子晨一见他进来,迎上赵哥儿仿佛能吃人的眼神,他冷汗直冒,立即停了话。
乖仔眉头蹙起来,晚上喝了一大碗骨头汤,这会急了,他坐起来,拉了拉方子晨的衣服,小声说:“父亲,乖仔想尿尿惹。”
他要说喝水,方子晨可能立马就去给他端来了,但说想拉尿······
他是不想带乖仔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