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儿走了过来,捏了一把他的小屁股。
方子晨拍了下赵哥儿的手:“你这渣男,对着儿砸动手动脚的干什么,有本事回去冲我来。”他不理赵哥儿瞪大的眼,扭头对着乖仔说:“我儿砸真是好样的,知道乐于助人。”
赵哥儿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乖仔方才有点狐假虎威,不知所谓,仗势欺人的苗头,他道:“儿子都要被你教坏了。”
“这怎么可能!”方子晨摸了摸乖仔的额头:“你温柔善良,勤劳体贴,我,百年好人世家子弟,两个冒着光的榜样天天杵他跟前,他还能学坏?简直开玩笑。”
赵哥儿炒菜,他半道接手就抢功劳,养儿子,他也爱半道抢功劳。
“而且,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儿子,那必然是正值善良的,就算长歪了,我也有的是办法把他掰直回来。”
赵哥儿瞪着一双大眼睛,为乖仔争人权:“你才用屎用尿喂儿子。”
方子晨自觉说错话了,笑了笑,颠了颠臂弯里的儿砸,问他:“儿砸,来,告诉你爹爹,你会不会学坏。”
“不会滴!”乖仔义正言辞,很是严肃的握着拳头,说:“乖仔才不要做坏蛋,坏蛋坏坏滴,爱打仁,还会骂仁和偷东西,坏蛋要挨坐牢,要挨打,被打痛痛滴,乖仔系好孩几,乖仔要做好蛋。”
方子晨闻言膨胀又骄傲得不行:“看看,看看,多么高的思想觉悟,像我。”
赵哥儿:“······”
看赵哥儿似乎还心有余悸,方子晨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安慰道:“不用怕,西街这儿我跟人打过招呼了,你和儿子可以在这条街上横着走,没人敢招惹你们的,要是像今天再有那不长眼的,你就带着儿子跑去找我,看我不砍了他两条腿。”
这话有点混,赵哥儿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今早来的路上,周哥儿问他,他在镇上卖东西这么久,有没有被找茬。
血肠一开始的时候卖得很好,不少人都眼红,有一次,有个汉子来买,吃了之后,看他穿的破旧,又是个哥儿,便直白的问他,血肠怎么做的?里头除了花生、姜,还加了什么?
赵哥儿就想卖血肠赚点银子供方子晨读书,哪里会告诉他,那汉子直接威胁他,说不说的话,就砸他的背篓,还要打他。
然那汉子威胁人的话刚说出口,就被冲上来的一伙人给架走了!
那伙人就是方才出手帮了乖仔的大哥的手下,赵哥儿以为他们是为了维持西街秩序才帮的忙,没想到······
赵哥儿心里暖暖的。
夫君虽然不太靠谱,但某些方面,却又给了他绝对的安全感。
赌馆老大见没什么事,跟方子晨说了一声,招呼着小弟们走了。
方子晨捏着乖仔的小鼻子,在跟他说话。
“反了天了敢动我儿子,乖仔,记得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吗?”
“记得滴!”
“很好,下次你要是再看见他们,就来告诉父亲,看父亲不把他们切成片。”
这言辞,多残忍啊!
吴老听了一耳朵,原本想着杨铭逸口中的‘方哥’算账那么厉害,又下得一手好棋,怎么的也得有个二十几岁,没想到竟是如此年轻,瞧着怕是都未及弱冠。
他之前还想和方子晨结识一二,共同探讨探讨棋术,现在听方子晨教他儿子,他只想下去,教育教育方子晨一二。
中年男子倒是笑出了声,觉得方子晨好生狂妄,他为官多年,在扶安镇算是顶头老大,但他都不敢对他儿子说‘这是我地盘,你以后可以横着走’这样的话,这年轻人,倒是嚣张得紧。
方子晨可不懂他们在想什么,牵着赵哥儿,抱着乖仔往东街走。
那边有个老头专门卖糖葫芦,今天儿砸表现优秀,给他买两串糖葫芦,表扬表扬他。
赵哥儿背着背篓,周边都是人,方子晨小声问他:“腰还疼不疼?”
赵哥儿目光落在他们相牵的手上,方子晨身上干净的气息随着他的靠近,一点点侵袭过来,包围着他,莫名的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