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睁圆了眼睛，忽地笑了出来。“顾景聿你怎么这么贱啊。”

顾景聿却在他笑容中失了神，眼神越发眯怔，看着他又像是在看别人，眼底怀念的欣喜满得快要溢了出来。

林辞危险地眯了眯眼，磨了磨牙。

对于顾景聿，他是真的想弄死他。

他就该亲手扭断他的脖子，好让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但顾景聿像只狗一样，到处跟着他，他踢都踢不走。

很烦。

除了烦，更多的是压抑的暴躁。

面对顾景聿，他骨子里所有的恶劣因子都忍不住蹦了出来。

想踩碎他的傲骨，凌辱他的骄傲，让他像是狗一样，只要林辞招招手，他就能乖乖摇着尾巴过来。

林辞压抑着心里无数恶劣的想法，在人类的社会里，他要做一个正常的人，就像这三年他做的一样。

他呼出一口气，不再理睬顾景聿转身离开。

但顾景聿像是察觉不到危险一样，呆呆地跟在他后面。林辞听到顾景聿跟着的脚步声了，他转身出了酒吧，走到了后巷里。

他靠在墙壁上，心烦地点燃了一只烟。

顾景聿站在巷子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进去。林辞如今估计厌恶他的很，林辞对他怎么样，他都可以忍受，只求林辞别赶他走。

可他怕林辞不高兴。

林辞抽完一根烟，甩在地上，用脚尖碾碎了烟头。

他心里的暴躁和恶劣不减反增，他又点燃了一根，尼古丁的味道冲到肺里，他才抬起头看向巷子口站在灯光下的顾景聿。

男人如此高大，但看起来又如此可怜。

他再往前跨一步，就会被扯进黑暗的巷子里。

为什么要跟着他呢？

顾景聿还不明白，他有多恶劣残忍吗？

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会是什么吗？

这个男人做好准备了吗？

林辞在心里冷笑，一边看着他，一边抽完了第二根烟。

这次他没再点烟了，而是等着顾景聿。他说：“顾景聿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跟着我吗？”

顾景聿茫然地抬起头来，巷子里太暗，他只能看到林辞一个清瘦的轮廓，看不清林辞脸上的表情。

但他想靠近林辞，无论如何他都想靠近他。

他往前跨了一步，被林辞喝止了。“站着。”

林辞的声音不重，但顾景聿却不敢动了。他委屈地睁着眼，有点可怜巴巴的意思。

“我身边不缺人，”林辞似笑非笑地说，“我身边只缺一条听话的狗。顾景聿，你要是走进来，以后就没你反悔的机会了。”

顾景聿像是听明白了，又像是没听明白。

酒精让他的脑袋处在一种飘悬的状态，他张了张唇，道：“你把我当什么都可以，只要别赶我走。”

林辞笑了出来，暗巷里的笑声带着点别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