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折敲敲他的脑袋,示意回神,顺势靠近印下一吻,气声问他,“所以,我求婚成功喽?”
风声住,万籁寂,礼乐声响彻临安,唯有过年才会出现的烟火秀,因着陛下大婚,城中接连三日都有,满城红绸披帛,君后凤冠霞帔。
少年喜服加身,在盖头下眉眼弯弯的笑开,露出白白的小细牙,晃了晃两人的牵红,气声道,“祁扶桑,新婚快乐呀。”
礼官主持下,他们各自拉住牵红的一端,百官山呼万岁千岁声中,二人相视而笑。
结束所有流程后,祁折屏退宫人,带云暮秋回到他们的锦泉宫。
宫中灯笼皆换为金丝龙纹覆红绸面,照的地面亮堂堂一片片赤晕色,祁折牵着少年,垂眸笑说,“秋秋,如今我们是天下皆知的夫夫,你可不能对我始乱终弃。”
云暮秋:“?”
刚才掀起来的盖头差点被吓掉,“哥哥,你又乱说,我怎么会抛弃你?”
祁折“哦”了声,轻挑了挑眉,“那宝贝为何仍叫我哥哥?既已成婚,称呼是否也要改改呢?”
云暮秋思考般鼓了鼓嘴,眼睛亮亮的反问他,“今天你娶我,我叫你夫君,之后我娶你,你也能叫我夫君吗?”
祁折毫不犹豫道:“可以。”
“也穿凤冠霞帔哦?”
“只要殿下给我准备,我自会穿的。”
“要坐花轿绕南疆都城一圈呢?”
“都好,只要殿下娶我,万事都听殿下吩咐。”
“哼哼,陛下你真是超爱诶。”
“是,我超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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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影卫都知道,君后日夜盼着要娶主子,好吧,也没那么夸张,君后心大忘性大,想一茬是一茬,真正着急的人是主子,奈何寻不到个合适的时机,一拖再拖。
又是被主子催促忙工作的一天午后,四人凑在一块儿闲聊,想不明白主子为何非要去南疆再办场婚礼。
莹星皱起眉:“以前也看不出来他是这种花里胡哨的性子呀?”
永夜好奇的说:“难道是专门哄殿下的?但殿下看起来对这事儿执念不太深吧。”
桐拾抱手而立:“我问过小侍卫,不跟殿下提,他压根想不起来娶亲的事。”
莹星更不明白了:“我反正不信主子专门跑这么远嫁人。”
永夜猜测:“也说不准,主子对殿下的上心程度不可小觑。”
他俩说得欢,桐拾时不时插两句嘴,唯有长明安静的坐在旁边处理信函公务,浑身上下写满可靠。
三人闹腾了会儿,见他认真忙碌,纷纷无语,指责长明不合群。
长明看完手里的函件,抬眸扫视过三人,话里尽是看透先机的淡定,“尽量早些熟悉手里的工作,储君之位不日便要定下。”
“主子自有他的打算,我们不必过多置喙。”
他没有在意桐拾三人的反应,而是回想起前两天祁折跟他说的话。
“长明,近两年改策休息,发展农商,各地报上来的奏折也多是好事,但临安尚且有吃不饱饭的农人,足以见他们要么是报喜不报忧,要么就是内有乾坤。”
“我坐在高处信手指挥,未尝能让百姓听见朝廷的真实旨意。”
“父皇从前能快速上手朝政,稳定局势,不仅是他有实力,也是因为他在民间游历过,他清楚大祁那时的百姓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