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没等祁折开口,他先解释,“不是在王府那日,再说了你当时剑上滴血,脸上也有血迹,我没太敢看清楚。”

“剑上和脸上的血都是在进广陵城之前遇到沈知机的人留下的,”祁折说,“他派人扮作怀王的手下来刺杀我。”

沈知机胆大,派去一队死士截击他,埋伏在广陵城外不到二里的距离,若非他从始至终都未对怀王有过疑心,怕是真的以为怀王心虚设局想杀他。

不过,那日因为伏击的事,他确实对怀王动了杀心,因此杀完所有死士后,他并未休整,便马不停蹄的带人赶去怀王府。

冷不丁听到祁折这话,云暮秋对他佩剑熟悉的感觉立即抛之脑后,脑子飞速运转,抓住了重点,“照这个意思,豢养私兵的人该不会也是他吧?”

“聪明,”祁折对他不吝赞色,“广陵城和暮江城离得近,他那边被发现蓄兵,要找替罪羔羊的话,当然要从近处下手。”

“合着我爹就纯纯大冤种,”云暮秋想清楚原因,对沈知机的怒气达到巅峰,“我也是,白白被带来临安当质子,那些老东西还天天上奏说我和我爹,简直太冤了。”

【一想到当初我把沈知机当SSR,我就想坐上时光机回去抽自己两大耳巴子,小沈啊小沈,哥把你揣兜里,你把哥踹沟里,你个心黑的完蛋玩意儿。】

祁折垂眸,眼里划过笑意,现在总算是完全杜绝掉云暮秋和沈知机有联系的可能性了。

“无碍,”他看着气咻咻的小世子,安抚道,“我没有看他们的奏折,也从未怀疑过你父王的忠心。”

“带你回临安当质子,也只是担心留你在广陵城里被沈家的人发现,”迎着云暮秋澄澈的眼睛,祁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若是那日我不带你走,沈知机找到你,你绝无活下来的可能。”

他低着视线,桃花眼里盛满温柔,尤其好脾气的看着人。

这……云暮秋眼神狐疑地扫量他上下,一边眉挑着,一边眉皱起。

【是,沈知机个倒霉玩意儿看着就不像好人,但祁扶桑你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别以为我不记得自己当时掐大腿哭出来才满足你个大反派的变/态爱好,你现在怎么好意思把自己说的像个白莲花啊。】

云暮秋不懂,且大为震撼。

祁折:“……”

油盐不进的显眼玩意儿。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语调越发缓和,“秋秋,你怎么不说话?又为何这般看着我?”

云暮秋口不对心:“啊?哦那个我在想说点什么,感谢你?”

【呵,幸好反应的快,我要是说我在想你的变/态爱好是不是看人求饶流眼泪,祁扶桑现在就能送我走。】

……祁折对他的心声充耳不闻,觉得有的话是真的没必要继续谈,“感谢倒也不必,你方才说,好似见过我的剑?是在何处?”

“也不是见过,”云暮秋的目光落到他的剑上,皱了皱鼻子,“是我莫名其妙觉得很眼熟。”

具体为什么眼熟,他又实在想不起来,毕竟脑子里有两个人的记忆,他也不确实是不是上辈子小说看多了,记的小说内容。

但不得不说祁折手里的剑长得是真好看,剑身玄铁而铸,宽而薄,透着淡淡的寒光,中段镌刻着繁复玄奥的图案,剑柄连同相近的半寸剑身处,刻着对称的叶纹,无形间压淡剑的凌厉,显出几分郁郁葱葱的生机。

祁折把剑往上提,放在两人中间,“这把剑是我父皇从前的佩剑,在我十四岁那年,他把它给了我。”

云暮秋了然点点头:“是在你初战大捷的那日嘛?”

祁折稍稍一顿,笑着称是。

有些意外,少年看着没心没肺,却总能将他的话记住。

“想不起来为何眼熟便罢了,”祁折放下剑,“我父皇在民间的传闻很多,或许是你在广陵城里听说了些他的事迹。”

云暮秋顿时来劲:“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真知道些你父皇的事情。”

祁折笑了笑:“如何?说来听听。”

“好多好多,比如,你父皇起初并非是太子,却因为先太子病逝,先帝病重,夺嫡之乱后,只剩下他,才登上皇位。”

云暮秋感慨:“听说就他不想当,结果没想到反而当上了,你父皇这就是当皇上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