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那个被你以真心相待、死也不愿伤了他的程渺程仙尊,究竟是如何一番模样……】
封霄阳听不见它猖狂的话语,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轻,周身的疼痛也似完全消失了一般。
他在混沌中不知沉了多少时候,眼前忽的一亮,不由自主的向着亮光最盛的地方冲去。
封霄阳猛然睁开眼,还未看清面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便听一声破空鞭响,紧接着便是火辣辣的疼,与一道淡漠冷清到了极致的声音:“我吩咐你的事,为何没有做好?”
唇似是被自己咬的出了血,口中满是血腥气,他听见自己低低吸了口气,用着惯常的不正经语调哑声道:“那好歹是个人闻道长,同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同,同我这个杂种也不同,是个好人家的小孩儿,未来或许还能有些锦绣前程……凭什么要我将他全家屠灭、尘缘斩尽,再逼他上这冰冷冷的虚怀宗当你的弟子?”
他这话说的相当没规没矩,听者却是毫不在意,似是早已习惯了他的嚣张:“这是天机。”
“天机?”封霄阳笑了起来,带动周身的鞭痕与旧伤,又是一阵一阵的疼,“放什么屁。闻鹤才,你倒是挺会给自己找借口。天机说那杀了他全家的人可是你自己,如今却又成了我这个被生生凑出来的、不在轮回所辖的人?”
他这一句话说的太长,不由得咳嗽了起来,缓了一会才续上了自己的话:“……我不替你背这锅。”
“可那屠了他满门的人,是你。”闻鹤才淡淡道。
封霄阳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
闻鹤才看着眼前全身上下寻不出一块好皮肉、被几道锁链深锁了四肢与琵琶骨,目光却仍桀骜不驯的人,眉头极轻的皱了下,又极快的舒展开,冷声道:“今日我要收徒。”
“干我何事?”
“这新收来的徒弟,可是你的熟人。”闻鹤才淡淡道,满意的看见封霄阳身形一僵,“随我去看看,日后你便是他的师兄了。”
漆黑锁链应声而落,却并未从封霄阳身上撤下,而是隐没在了空气之中。
封霄阳也似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折磨,手上灵光一闪,毫不避讳的在闻鹤才面前换上一身玄衣,将满身的鞭痕伤口全部遮住,抬脚向门口走去。
“你其实是可以拒绝我的。”
“拒绝有用?”封霄阳冷冷道。
身后传来低低的气声,闻鹤才似是笑了笑:“自然是没有用的。予圭,你要时刻记得,你这具身子与魂魄,都是我做出来的,你是这天下第一只百法偶……”
“这样的事若是再有一次,我便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封霄阳€€€€或者说现在应该叫萧予圭€€€€感受着周身传来的阵阵疼痛,又是一声冷哼。
若要说这样的伤势还是手下留了情,那这位闻鹤才闻道长的“不留情”,怕是要折磨到让人生不如死、还不得不继续活着的地步了。
闻鹤才今日心情异常的好,萧予圭身上伤势不轻,走的不快,他也没有如先前一般直接一鞭子抽上来逼着他走,而是同他保持了一样的频率,慢慢向山顶的几座宫观走去。
萧予圭早猜出了那“师弟”是谁,可看见那树下抱剑等着的小小身影,心中仍是不由自主的泛上了股复杂万分的情感。
那人身形尚未长开,看起来顶多只有十三四岁,稚嫩脸上却仍能看得出日后的绝色,一双眸子黑如墨染,薄唇微抿,天生自带一股高山清雪般的仙逸气。
“程渺,他名萧,表字予圭,日后便是你的师兄了。”闻鹤才伸手拢了拢那少年散落下的墨发,声音是萧予圭从未听过的温柔。
却令他听的不由自主的恶心€€€€闻鹤才其人,若是真能对什么人温柔相待了,那这人便也活不长久了。
而那他不惜违命也未能救下、如今更是忘却尘缘,成了屠门仇人之徒的少年一双眸子清凌凌地看了他一眼,竟是微微勾起了唇,眉眼弯弯,道:“师兄。”
那一笑若春花初绽,萧予圭看的怔愣,慌忙垂下眼睑。
这小子要不得,他有些焦躁的想,现在才十一二岁的年纪,怎么就生的这般会撩拨人了呢。
作者有话说:
咳咳,采访一下宝儿们,是希望咕咕精把程封两个人少年时的故事多写一点再进情节,还是尽快过了封霄阳恢复记忆的这一段,进入接下来相爱相杀的虐心情节呢?
ovo一定要告诉咕咕精哦,我自己现在也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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