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月见山遥推开门,看到坐在审讯椅上的贝尔摩德,几天过去,即使在这种环境下,这个女人看起来依然光鲜夺目。
“看来他们也没太为难你。”月见山遥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毕竟有……”贝尔摩德想说什么,但是突然又停了下来,她笑了笑,向后一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你们警察审问人也太软绵绵了,这要是在组织,一针药剂下去,死人都能把秘密吐出来。”
月见山遥:“那样违法。”
贝尔摩德笑得更开心了:“现在看来你在我们面前是真的没伪装过,琴酒说你是伪善,白兰地说你本性如此……还是她看人准啊。”
月见山遥借机问道:“聊聊白兰地?”
他没有把这场对话变成一场单纯的审讯,如果不是环境限制,他们看起来更像是朋友间的下午茶谈话。
贝尔摩德摩挲了一下指尖,道:“有烟吗?”
月见山遥平时身上是不会带这种东西的,但来之前他特意买了包烟装在兜里。他递了一根细烟给贝尔摩德,顺手帮她点了火。
贝尔摩德吐了一口烟圈,她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在回忆什么:“你有幼驯染吗?”
月见山遥轻笑了声:“我没有,但我身边有几对幼驯染。”
而且还都是黏黏糊糊的幼驯染。
“我和阿葵……也就是白兰地,我和她是幼驯染。”贝尔摩德道:“组织不养废物,就算是我,也要从小接受训练。我说的训练和普通概念的训练不一样,组织的训练都是……厮杀。”
就像养蛊一样,把适龄的孩子放在一起,给予有限的资源,看着他们厮杀争夺着活下去的机会。
贝尔摩德不知道这样的环境下为什么能养出朝雾葵这种人。
她们出生在组织里,从贝尔摩德有记忆开始,身前永远有朝雾葵的身影,她永远挡在她前面,就算在厮杀中,她依然死死地护住了她。
朝雾葵人如其名,就像长在黑暗里的一朵向阳花,不畏惧组织的血腥手段,甚至能够运用自如,但面对着贝尔摩德,她永远是开朗热情的。
她好像一直热爱着生活。
在组织里长大的孩子,价值观都是扭曲的,他们并不知道正确与错误的界限,但是朝雾葵在某一天突然告诉贝尔摩德,他们现在在做的是不对的,是错误的,是和大众价值观背道而驰的。
但那又如何呢?年幼的贝尔摩德当时冷淡道:“但我们只是想活着。”
小朝雾葵觉得有道理,她想了想,突然展颜一笑:“那我来做这些,我来保护莎朗。”
贝尔摩德没把这句话当真,但朝雾葵自己当真了。
她足够聪明,也能狠下心肠,两个人同时取得了代号,但白兰地爬得更快,她在极其年轻的时候就成为了那位先生的心腹,地位甚至一时超过了朗姆。
她利用自己的权利和地位保护着贝尔摩德,在她活着的时候,贝尔摩德甚至没有进过实验室。
“但是内心再强大的人也会累。”贝尔摩德淡淡道:“尤其是她这种人……她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贝尔摩德抬眼看向月见山遥:“在她最疲惫的时候,你出现了。凭空出现,没有任何背景,甚至和她长得非常像……就连我都觉得你的出现是个阴谋。”
太恰巧了,尤其是这张脸,实在是太巧了。
月见山遥张了张嘴,然后默然无言了一会儿,他想说这张脸还是你给我的,但是“重生”这种事一般人都不会信吧。
“我建议她杀了你,但她把你留下了。”
月见山遥想起星野一郎,他称呼他为白兰地的“影子”,他突然有了个猜测:“我成了她的替身和保镖?”
贝尔摩德沉默地又吸了一口烟,默认了这个猜测。
组织里对朗姆的外貌特征众说纷纭,就是因为朗姆有多个替身,几乎没人知道朗姆究竟长什么样。白兰地在组织里位高权重,很难不招惹有小心思的小人,这个时候有一个和她长相相似、武力值拉满的男人出现,白兰地不可能不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