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贝尔摩德摊了摊手:“这只是意外,我是迫不得已。”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没去派对,那种诡谲的氛围你不是最喜欢了吗?”

说到这,她不知想起了什么,笑了出来:“以前总拉着别人一起看鬼片,边看边点评不够吓人,还要嘲笑别人胆子小。”

月见山遥再次沉默了下来,他有点怀疑贝尔摩德口中的人真的是他自己了,因为这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不过什么派对?他怎么不知道还有个派对?月见山遥的思绪从眼前的贝尔摩德想到那束向日葵,又想起他问过这束花有没有贺卡之类的东西,然后被诸伏景光否决了。

…好得很,看来那束花上真的有点别的东西,而且还被诸伏景光给扣下了。

难怪景光说他今晚不回家,恐怕是害怕贝尔摩德有什么阴谋,顶替他去参加了那个派对吧?

月见山遥差点气笑,他知道诸伏景光在恢复了记忆后一直比较紧张他的安危,他原本没太在意,以为这三年下来他已经消除了这种不安全感,结果这人骗他一骗一个准,背地里瞒着他的事情不知道还有多少。

贝尔摩德看着眼前不知在想什么的月见山遥,心道自己的伤实在是不能继续拖下去了,不然她还真想和这人好好叙叙旧的。

“现在不是个叙旧的好时机,”贝尔摩德道:“不如我们改日再聊?”

“看在我没把你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琴酒的份上,放我一马?”

月见山遥:怎么还和琴酒扯上关系了?

他笑了声:“琴酒?”

贝尔摩德好似从那这声笑里品出了点别的意味:“他和我可不一样,对待叛徒,就算是你,他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她看着月见山遥:“我以为你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月见山遥迅速整理出了信息:贝尔摩德口中的这个人和她关系很好,和琴酒关系看起来比较复杂,估计是因为背叛了组织,被琴酒视为眼中钉。

而根据贝尔摩德透露出来的信息,这个人和他的性格喜好很像,…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他这一世的隐藏身份。

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世界意识果然没给他一个好身份。他很有可能是前组织成员,后来叛逃假死脱离了组织。

月见山遥推测出来大概的身份后,就知道该怎样演一个被发现的叛徒了,他对着贝尔摩德笑了笑:“我觉得你们没有什么不同,贝尔摩德。”

谁知贝尔摩德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一下,她神色莫辨地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月见山遥:“……你失忆了?”

月见山遥一顿。

为什么会被发现?他露出了破绽吗?不应该,难道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他没有发现的关系暴露了他的状态?

他没有承认,而是看着贝尔摩德:“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贝尔摩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沉默地看着月见山遥,目光扫到了他一直戴着的耳机,心里恍然大悟:恐怕是通过窃听器得知了贝尔摩德这个代号,然后就过来试探自己了吧。贝尔摩德明白他现在不太可能会主动放她走了,她相信有记忆的他不会伤害自己,但失忆状态下的可就难说了。

于是她迅速改换了策略,收起了那种对熟人叙旧的语气,脸上露出了美艳但疏离的笑容:“想不想知道你都忘了什么?”

月见山遥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立刻就确定了自己没有在组织时的记忆,但既然被发现了,索性就不演了:“没有兴趣。”

“我既然忘了,说明我不想记得那一段过往,”月见山遥淡淡道:“这段记忆对我来说就毫无价值。”

贝尔摩德渐渐失去了笑容,她看着月见山遥冷淡的眼神,扯了扯嘴角:“也是呢。”

看着这个人几乎没有变化的面容,她差点就以为人心也不会变了…但是实在是过去得太久了,那个人死了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眼前的人投身于光明,自然不会放过她这种人。

贝尔摩德没再试图让月见山遥放自己走,一直插在兜里的手拿出她现在需要的东西。月见山遥一惊,再警告她不要乱动已经晚了,催泪瓦斯在他眼前爆开。

月见山遥迅速捂上口鼻闭上眼睛,他不敢随便开枪,怕误伤到小侦探。催泪瓦斯顺着指缝进入到他的鼻腔,刺激得他一直咳嗽,泪眼模糊。他仔细听着贝尔摩德的脚步声,对着她离开的方向放了两枪,听声音应该是没有打中。

他扶着车门咳嗽了半天,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这种东西对他这种五感异常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乱杀,可能比一些冷兵器还好用。

再次睁开眼时,果不其然没了贝尔摩德的影子。江户川柯南靠在副驾驶上,好像也吸入了一点瓦斯,正在睡梦里轻轻咳嗽。

月见山遥走过去确认了他没有受伤,才缓了一口气。这时林子里突然传出了汽车声,一辆甲壳虫很快出现在了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