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推开他:“行了,肉麻。我不能呆太久,跟着我的人会起疑。”
杨明瑞给顾熙阳递过一个黑色背包,顾熙阳拉开,里面全是地利币,看起来能买下一幢楼。
“不用谢。”杨明瑞潇洒一捋粉色头发,自信道。
顾熙阳有些感动,但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杨明瑞看到蛇头朝他们走过来,这才转过身,背着手挥挥手:“你必须活着回来。要不然我就把陆槿抢过来,在你坟前亲他的嘴。”
“……杨明瑞!”
“哦,还有,”杨明瑞侧过脸,一手抓着车门,一边坏笑,“那钱是从你卡里取的,不用谢我。”
他坐进跑车,林月也跟着坐了进去,林阳站在那儿狠狠挥手,眼泪顺着土兮兮的脸颊流下来,冲出一道痕迹。
顾熙阳看着远去的跑车,忽然笑了一下。
这个杨明瑞。
“……别哭了,真是,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弟弟,林月是姐姐。”顾熙阳狠狠一拍林阳的背。
林阳一个趔趄,抹着脸上的眼泪,让本来就脏的脸更花了,“她只是不在我跟前哭,她肯定比我哭得更凶!”
“胡说,林月才不可能。”顾熙阳想了想林月那个女人,摇摇头。
“我是她哥,我最了解她,她就是那种会躲起来哭的人。”林阳坚持道,“这次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拿我的命换都行,我不能让她就这样毁掉人生。”
顾熙阳若有所思。
躲起来哭吗?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陆槿也会这样吗?
在葬礼上一滴眼泪都不掉,甚至看起来很冷漠,但是到了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他会一个人独自站在墓碑前很久,没有人注意他在哭,因为他一声不吭……
顾熙阳觉得这样的想象让自己呼吸有些急促,他胸口闷闷地钝痛,包括浑身的伤口也都在疼。
但他很高兴。如果陆槿真的会在他的墓前为他落泪,就算真的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个人真心爱过他,为他的死而悲伤,他这悲剧般的一生,这样就足够了。
蛇头在叫他们,顾熙阳带着人走向小船。
他忽然抬起眼,看到波光粼粼的大海,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风平浪静。等我回来。”
地利国地处东南亚,是一个不算大的国家,他们国家的音乐学院全世界驰名,所以林阳才会在这里留学,只不过他们此行要去的,是地利的边界地带,海滨的小城。
那一带有许多帮派,他们找的当地人向导对他们说,这里的帮派几乎都是毒*贩,亡命之徒,而想要从他们嘴里得到情报,不光需要钱,还需要势力。
像他们几个这样的外乡人,想要查出什么东西,是非常困难的,几乎是送命的行程。
但顾熙阳却淡定地坐在船舱里啃着一块干粮饼,他顾不上沾满尘土的脏手,塞完最后一口,才道:“我有办法。”
“我在资料里看到过,每次的物资出入单下面,都有一个签名,叫‘伯伦’,这个人很可能是他们在地利的采办,帮他们联络,采办物资的,我们找人散出消息,找到这个伯伦,从他嘴里套出地址。”
“喔,老大,还得是你。那我们怎么找这个人?”旁边跟着一行的男人道。
林阳虚弱地靠着顾熙阳的肩膀:“笨啊,我会说地利语,扮成导游,和老大一起去当地的夜场问。地利的夜生活很丰富,他们连首都的酒馆都是可以交换各种情报,我留学的时候经常在酒吧买卖期末考试题……咳咳,更何况这些小地方。”
“可这样会不会很危险,万一出了什么事……”
顾熙阳把林阳的脑袋推开:“想办法搞到防身的东西。”
“怎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