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海见状连忙劝道:“王爷息怒,千万保重身体!”
司华遥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御案上,道:“青州数万条性命,抵不过他们心里那点贪欲,真正是该死!”
“王爷息怒,现在已然水落石出,只需将那些蛀虫连根拔起,便能还朝廷以海清河晏。”
司华遥又咳了两声,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道:“这金矿的具体位置还未确定?”
“回王爷,胡詹只知有这么个金矿,并不知其具体位置。”
司华遥点点头,道:“东厂的细作可找到了?”
“是掌刑千户郭长林。”春海跪倒在地,请罪道:“奴才有眼无珠,愧对王爷信任,还请王爷降罪!”
两名负责审讯的掌刑千户,一个是胡詹的同党,一个是马家的人,这事实在是巧合得很,若换成别人,司华遥定起疑心。不过这件事倒也给他敲响了警钟,他看似掌控了朝局,其实各方正暗中发展势力,蓄势待发,他要想保住性命,只能将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此事确实是你失职,不过本王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带人亲自跑一趟山东,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金矿所在,切记多带些好手,本王与你先斩后奏之权,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对于那些为了一己私利,枉顾百姓生命的畜生,司华遥不会手下留情。
“是,奴才定不负王爷所望!”
“对了,你可对郭长林动手?”
“未曾,奴才唯恐打草惊蛇,搅了王爷的计划,便将其调去别处公干,他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然泄露。”
司华遥闻言松了口气,道:“嗯,很好,派人盯着,一旦他有异动,马上着人禀告。”
“王爷放心,奴才已安排妥当。”
“你去吧,尽快动身。”
“是,王爷,奴才告退。”
司华遥又拿起奏折,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就气不打一处来,喉咙一阵发痒,他又咳了起来。
隐在暗处的江林听着司华遥不停的咳嗽声,不禁一阵担忧,看向殿门口的方向,洪阳和春海都不在,门口的两名内侍只知道傻站在门口,显然不怎么中用,犹豫片刻,便翻窗而入。
司华遥听到动静看了过去,见是江林有些疑惑,外面下着雨,他一直隐在暗处,身上带着水气,道:“你、咳咳、有事?咳咳……”
“属下听您咳嗽不止,分外担心,故而现身侍候。”江林担忧地走上前,道:“王爷,您的药呢?”
司华遥解下身上的荷包,倒出一粒药丸吃了下去,江林连忙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去。司华遥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咳嗽这才好了些许。
司华遥缓过了劲儿,道:“你来的正好,本王有事要你去做。”
江林躬身说道:“王爷请吩咐。”
“找人将兰嫔怀孕的消息散出去,切记要不动声色。”
“是,属下这就去办。”
江林从窗口翻出,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回来的洪阳正在收伞,突然听到窗口传来动静,微微皱了皱眉,连忙走进御书房,见司华遥安然无恙,不禁松了口气,问道:“王爷方才可听到什么动静?”
“是江林,本王吩咐他去做点事。”
见司华遥的脸色不好,洪阳不禁关切地问道:“王爷,您脸色不好,可是身体不适?”
“无妨。”司华遥咳了一声,道:“方才已经吃了药,你去给本王泡杯茶来。”
“是,王爷。”洪阳转身出了御书房。
一阵风吹过,带着股雨后草地的味道,司华遥转头向外看去,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放下手中的奏折,他走到窗前,抬头看向天空,秋日的天很高很蓝,尤其是在这没有污染的时代,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吸进胸腔,让人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