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邱津安, 温玉白一阵心悸, 他知道若带上护卫, 刚才的事确实很难发生,顿时脸上多了几分心虚。
于他来说,这是两辈子加在一起很难得的体验,很少有人用占有欲很强的方式来关心他。
虽然很少见宋洛臻凶巴巴的,但他凶狠的样子,也是俊美可爱的。
“好吧,我承认我胆子过分大了一些。”
他伸出手,莹白泛红的掌心正对着宋洛臻。
“我错归错,带荆条也太吓人了。顶多你觉得我错,打我板子咯!”
宋洛臻低头看着他,眼神渐渐变得比方才的凶狠更加难懂,温玉白刚想抽回手,却被他轻轻的握住手腕,在掌心一吻。
温玉白结巴:“这、这算那门子的、惩罚啊?”
宋洛臻细腻的唇划过他掌心的纹路,生命线、事业线和爱情线,在最后一道线上停留许久,才再次抬起头,微微一笑。
“这不是惩罚,是奖励。”
“唔……”温玉白还没来得及说别的,袖子也被宋洛臻轻轻的翻起来,他看着温玉白白玉肩头的几点淤青指痕,脸色再次变得危险难看。
温玉白受惊的想扎挣出去,却被宋洛臻一手扣着腰,把他牢牢桎梏着。
另一只手则挑开了随身携带的药罐,将一点鹅膏似的药挑起来,涂抹在温玉白的受伤处。
温玉白一面觉得宋洛臻小题大做,这一点子淤青痕迹,实属不尽快擦药、伤痕就要没了的范畴,一面又很受用。
马车的颠簸很轻微,他慢慢的靠在了宋洛臻的肩膀上,任他极珍视的将他肩头的伤处理完,再谨慎的将袖子放下来。
“不是我。”
宋洛臻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温玉白却立刻听懂了,他“嗯”一声,本也没怀疑过他。
但,轻飘飘的放过这男人,似乎也不好。
“可王娘子将端王殿下您的容貌描述得很清楚呢。”
宋洛臻轻轻捏了捏他面颊,“你在吃醋?”
温玉白重重“哼”一声:“不行?”
宋洛臻没笑出声,但温玉白觉得他在笑,还笑得颇开怀。证据是他整个胸腔都在震,带着他也微微的抖。
“我初来平城,前一任郡守和我交接工务,晚上设宴招待,就是在湖心桥的望晴阁,弹琴献舞的二十来人里,或许有你说的王娘子吧?”
温玉白知不是他。
因王芝薇残脂未卸、扎挣着起身,一手抚着小腹,一手指天发誓,说她腹中胎儿是端王殿下的种,前一夜,他隐藏行踪匆匆来会,她不顾身子虚乏,和他饮酒达旦时,温玉白自然想到的是,宋洛臻前一晚和他下五子棋时的光景。
以及宋洛臻并不喜饮酒,尤其不喜欢浓烈的熏香、脂粉气和烈酒的味道。
只是宋洛臻寥寥的几句话,在王芝薇的口中,又是另一番光景。那样的水光山色,烟波阁里,王娘子和一众粉光脂艳的姑娘们乘花船隔水而来。
碧波荷叶无穷尽,只有层层叠叠的红裙,随着缥缈婉转的笙歌不断旋转,如层层绽放的红莲花瓣,又像是佛窟里曼妙的飞天画。
她旋舞着,隔水望向座中的白衣男子,真是一眼万年。
“我听人说大夫和端王殿下交往甚密,才有这个不情之请。”见温玉白不答复,那王芝薇竟直起上身,伸长了手臂,一把将温玉白的手腕攫住。
“我不过是贱籍出身的妓人,并不敢奢望什么名分。只是久居风尘之地,我实在是厌倦极了。”她断断续续的说,那双黑黝黝的狐狸眼变得愈发幽深,像是艳鬼从黄泉深处挣扎着要回头。
“我只求保住腹中的孩子,能从旁伺候着王爷,当他的婢女也好,偶一垂顾的侍妾也好。我是不会和任何人争宠夺耀的,求你千万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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