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庄灵戈脾气再好也不行。
“不许什么?”庄屈哆嗦了下,相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回见到崇珏这般冷厉模样,他琢磨着自己似乎没说错话,干巴巴道,“我就是想着让灵戈跟去闻道学宫,起码不会再变为龙形多年无法恢复了。”
崇珏:“……”
崇珏再次拨弄起佛珠来,咔哒咔哒作响。
他冷冷道:“那你无缘无故问戚简意作甚?”
庄屈道:“灵戈和萧萧好似要身体接触才可抑制龙形,两个寻常男人身体触碰倒是没什么大碍,但咱萧萧不是个铁断袖嘛,我是担忧若是和戚简意的鸿案契未散,被旁人瞧见他和灵戈拉拉扯扯怕被人说闲话。”
崇珏深深吸了一口气:“萧萧……是个铁断袖?谁告知你的?”
“萧萧自己个儿。”庄屈无辜道,“方才我去旁敲侧击地问他,萧萧斩钉截铁地说自己就是个铁断袖,嗯?难道你不知道这事儿吗?”
崇珏:“…………”
四周一阵沉默,只有小炉上煮茶的咕嘟嘟声。
许久之后,崇珏揉了揉眉心,压抑着情绪,几乎是从牙缝里飘出来几个字。
“你之前不是说有个藤条吗?”
庄屈:“……”
***
夙寒声还不知道自己要挨揍了,趴在床榻上打着哈欠。
“师兄,乌百里的弓我要去哪里寻个一模一样的呀?感觉我回学宫之日便是命陨之时。”
庄灵修靠着床柱懒洋洋地抱着双臂,淡淡道:“难,乌百里家世不错,那弓似乎是神树的藤制成,坚硬无比……”
“哦,一击就断的那种坚硬?”
“剔银灯一击能和其他攻击相比吗?”庄灵修握着庄灵戈的手,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兄长如玉似的手,道,“若是换了其他弓,早就被撞成齑粉了。”
夙寒声顿时蔫下去了。
“不过没关系。”庄灵修安抚他,“不北和别年年墨胎斋的斋主有些交情,你修书一封给不北,让他为你去墨胎斋问问看有没有相同材质的弓。”
夙寒声更蔫了:“我、我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庄灵修道,“你前几天不是生机消耗一直在佛堂沉睡吗,不北一下课就过去看你,天天吃不饱睡不好,担忧得人都消瘦一大圈。”
夙寒声眼睛一亮:“真的吗?”
“自然啊,不信你现在直接用弟子印和他连灵力,他必定还醒着,并且为你之事担忧得至今未眠。”
现在已是三更了,夙寒声犹豫许久,才微微咬牙决定一试。
若是灵力无人相连,自己大可直接切断当做无事发生;
若是有人相连,就说明徐南衔当真忧心自己到一夜未眠。
甚好甚好。
夙寒声深吸一口气,悄咪咪地拿着弟子印戳开徐南衔的灵力。
蛛丝似的灵力蔓延离开。
两人屏住呼吸等待着徐南衔的动静。
不到三息,像是烟雾飘荡的蛛丝突然猛地在空中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