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泊岭不说话了。
林闫皱眉,“您怎么不说话?”
马泊岭:“你还说你不喜欢子稷?”
“我不喜欢啊!”
马泊岭:“老夫和你聊京城风物,你说子稷。和你聊回鹘公主,你还是说子稷。我说恒王,你还是说子稷。什么事情,你都能弯弯绕绕想到他,还不是喜欢?”
林闫哑了一瞬,指着自己,“先生,您看看我,我是个男的。”
“子稷两任夫人,都是男子。你若是个女子,我恐怕还要劝你放下。况且这世上的感情,也不以性别,年龄来论断。友情如此,爱情亦是如此。”
林闫驳不回这句话,气得站起来,急得转了一圈,急于自证。
“我不喜欢他,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马泊岭一脸不信,“你看起来就是喜欢他。”
林闫要疯。
这人怎么瞎讲?
“先生,有些话我不能和子稷说,但是和您交个底,我是一个必须要离开的人,我家里的人在等我,我早晚要回去的。回去以后,我没有了他,我怎么办?一直想着他,念着他,一边抹眼泪,一边过吗?”
“先生,我不是几岁的孩童,也不是十几岁的青年,我在世上摸爬滚打,我太明白生而为人,更应当保护自己。我赤条条地来,就应该赤条条地走。不在这里留下什么,也不要带走什么。”
“我每天都会告诉自己,不要喜欢他。”
马泊岭听愣了,端起的酒杯递到唇边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半晌,不解,“你为什么要这样告诉自己?这更像你给你自己的一种暗示。”
一种心理上的禁锢。
林闫噎了一下,喝了一大口茶水,重声强调,“不是暗示,是未雨绸缪!”
马泊岭笑了,“好好好,老夫不同你论这个。我们吃菜,吃菜,一会儿菜都要凉了。”
林闫坐下来。
他总觉得自己没能让马泊岭相信,但马泊岭已经将这件事情摁下不提了,他要是解释太多,反倒是地无银三百两。
马泊岭吃了两口菜,看了林闫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正经。
“我听说昨日,回鹘公主进了摄政王府,便再没有出来。听闻那回鹘公主容貌一绝,不知是不是我那子稷徒儿,没能跨过美人关。”
“不会的。”
你放心吧。
你徒儿是个基佬,不会喜欢女人的。
“是么?那他这几日怎么在府中闭门不出?不是被那公主绊住了脚,难倒是他的新夫人?”
“他在府上?”
“是啊!”马泊岭一本正经,“你有没有见过他的新夫人?听说,他那位新夫人,姿色也不一般。”
林闫皱眉,“你为人师表,怎么这么八卦?”
“八卦?老夫教书育人,并非道家中人,对八卦图并不了解。”
“……我是说你怎么对人家这些私事这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