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闫信誓旦旦,“一定不会忘!”
祁镇没再说什么,去忙别的事情了。
林闫这次来,带了宫里最好的绣娘,裁缝和工匠过来的,算是他的一点儿心意。祁镇没有拒绝,只问他,觉得喜服上绣什么花样好。林闫帮他想了,然后把那些匠人留下了,自己和内侍回了宫。
因为太高兴,路上还进酒楼喝了几大杯。
最后还是祁镇得了消息,赶过去摁下了他的酒杯。
林闫正在倒酒,被他这么一扣,酒全倒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扣着酒杯的时候,能看到手背上的筋,很有力量感。酒液顺着他的手背滴落在桌面上。
林闫慌忙用袖子去擦,擦完了,仰起头,神情哀切,“对不起…对不起……”
他喝醉了,脸红唇也红,就连眼眶都染上了绯红色,漂亮的就像是春日的海棠花。酒楼里,有好些人明里暗里地盯着他瞧。
这让祁镇生出不悦的情绪来。
祁镇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大方原谅他,态度纵容,并不计较,“无妨。”
可林闫还是在道歉,两片水红色的唇瓣一启一合,一直在说对不起。湿软的舌尖若隐若现。
祁镇居高临下得看着他。
祁镇其实不太明白,话本里的故事常常都是一对爱侣,历经艰苦,受尽挫磨,久别重逢,思念与爱意彻底爆发,厮守终生,缠绵到老。
应该是这样的。
不然他回来做什么?
为了把另一个人推到他的床榻上?
祁镇默默地收了收力,攥紧了杯口。
从他知道明幼回来的那一刻起,他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像是自带了一层柔和的,粉色的光晕,让人心生欢喜,心跳加速。怎么样都是高兴的。
可明幼亲手将这层光晕扯下了,让祁镇窥见了他们之间的疮痍。让他明白,两年来他无数次回望的那些日夜,小心收藏于心底,生怕褪色的珍贵记忆,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祁镇,对不起……”
林闫直直地望着他,只望着他。
那模样让祁镇有些头晕目眩。
他将手递到了林闫的面前。
只要明幼肯回头,只要他愿意……
祁镇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既然陛下这么过意不去,不如帮臣舔干净。”
林闫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反应了好一阵儿,才抓过祁镇的手看,翻来覆去得看。
嘀咕,“我擦干净了啊?”
他说着,似乎是为了证明,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还拿脸蛋来蹭蹭,又乖又媚。
“你看,干净的。”
祁镇凝望着他,“我不想和宋铭成亲。”
“啊?”
林闫如临大敌,一下子站起来。起得猛了,一阵眩晕,差点摔了。祁镇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稳住了身形,说出了他最不想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