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皇帝怀了我的崽 苗五 2509 字 4个月前

傅€€不禁在心里啧啧出声€€€€真是舒坦啊。

说话间碰到了工部侍郎秦尤,对面见到傅€€安稳站到自己眼前,眼中竟也无一丝疑惑,还恭敬上前,同旁人一样对他祝贺。

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是天大恩怨横在眼前,傅€€咬碎了后槽牙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发作,只笑着摆手,“多谢。”

顿了顿又道:“本官前日不胜酒力,为免失仪早早离场,方才好些同僚都言不尽兴,好在好在,离席前也与秦大人共饮一杯,便莫要苛责子怀了。”

这话说得圆满又谦逊,但暗里藏的机锋,便只有傅€€与秦尤知晓了。

秦尤一阵支吾,“相爷言重了,下官......”他努力扯出一个笑,“下官怎敢。”

傅€€凤眸一眯,眼尾微挑,“明堂之外,都是同僚,说什么敢不敢的,没得失了和气。”

细看起来,他唇边尚带三分笑,但也只是浅浅一层浮在脸上,眼底投射出的,唯有凌厉而已,似是在说:我看你小子,可是敢得很啊。

秦尤心道要坏,傅€€必定是知道了什么,紧绷的后背登时出了一身冷汗,再抬头,却见人已行远了。

傅€€自以为不很快速地往前走,却仍是在殿外碰上了腿脚不太灵便的右相。

真是刚送走小鬼,又迎来阎王,他心里暗道一声晦气。

右相章致芳年过不惑,身体还算康健,只是早年外放去了寒湿之地,落下了腿脚毛病,此刻正扶着白玉扶手缓缓上行。

无知的人瞧见,大约还会体贴这人些个,毕竟尚未衰老就不良于行,总会平白得到一些可怜。

但傅€€深知眼前人若猛兽,怜惜无用,只能提起一万分的精神应对,若不然,错眼间就足够他将你剥皮抽筋、吃干抹净。

“左相,”章致芳先开了口。

傅€€妥帖一笑,心道:真会说话,大小有点眼力见的都叫声“丞相”,就你非叫“左相”。

“丞相,”他转头,未行朝礼,而是周到地行了一个后生礼。

磕碜人的意思也十分明显:你四十岁那年才到右相,我不到三十,可就是左相了。

真按职业生涯发展较劲,那还是我赢了。

章致芳轻轻一笑,没说什么,见傅€€刻意放慢步子等他,臂上用力,还又走快了些。

朝堂之上意见相左,争得如何面红耳赤都是人臣本分,可朝事之外,哪怕里子已扯得稀烂,傅€€也不会轻易落人脸子。

章致芳亦然。

对于这个年轻又张扬的政敌,章致芳还有一些个矛盾心情。有时候恨不得速速将人押至菜市口枭首个几十回解恨,有时却又能咂摸出点惺惺相惜的味道来€€€€

这个年轻人,同往日的自己太像了。

只是宦海浮沉,初心难再,两鬓已星星,没得让人唏嘘。

入绥极殿站定,不多时时辰到,陆望安龙椅上座。

薛公公拂尘一扫,扬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六部各自汇报了当前处理事宜的进度,眼见时间差不多,也到了退朝的点儿。

陆望安高坐龙椅,无限思念那个能让他趴着的手工小木马,下头的不适隐隐传来,那本已经养得不错的伤处又被身下金座给生逼出来了几分疼胀。

快点散朝罢,他也好寻个舒坦地处。

可就这时,下头人开口:“臣有本奏。”

陆望安脑门发紧,眼皮一掀€€€€开口的是两朝元老定则侯荀钰,算起来还是先帝半个老师,此人一开口,他便差不多知道是什么事儿了。

“爱卿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