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吩咐过之后宁修云又想起来敬宣侯和简寻的关系,神€€色复杂地补了一句:“记得备份厚礼,孤记得带着的行李中有不少昂贵的药材,去取一份来。”
沈七眨了眨眼,也想到了这层关系,简寻的身世过往在护卫营中不是秘密,他出身敬宣侯府的事人尽皆知。
“属下这就去办!”沈七愉悦地应是,决心一定帮太子殿下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殿下第一次见€€简公子的家人,自然不能太寒酸了。
于是等到宁修云被沈七迎上马车,就看到了装了半车的礼盒堆积成小山。
太子的车驾很€€宽阔,但放了这一堆礼盒,马车内瞬间€€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宁修云:?
他难得语带迷惑地问沈七:“这是你准备的‘厚礼’?”
是不是有点太厚了,看着不像是寻常上门拜访,反倒像是去求亲的。
沈七略显骄傲地点了点头:“这里€€面有药材,古董字画,宣城闻名大启的锦缎等等,都是属下精心挑过的。”
宁修云隐约觉得沈七情绪有些兴奋,但他没想明白€€是为了什么。
东西已经搬上了车,再撤下去反而浪费时间€€,他干脆点点头:“出发€€吧。”
“是!”
太子的车驾从侧门悄悄离开,特€€意避开了府邸附近各家派来的探子,宁修云自己被窥探不要紧,但敬宣侯本就身患重病,还是别给这位侯爷招惹是非了。
江城内的大型府邸几乎都在同一条街,唯有敬宣侯府偏僻些,马车跑了一段路,窗外的街景越发€€冷清了些。
到了目的地之后,宁修云只觉得敬宣侯府真€€是个好地方,远离江城内的喧嚣,清净得很€€。
宁修云下了马车,沈七和门房说明了来意,这位上了年岁的老人家才诚惶诚恐地把太子迎入府中。
他在前面领路,十分忧虑地说:“殿下,侯爷病痛缠身,一天只有几个时辰醒着,这个时间€€侯爷可能还在昏迷。”
宁修云只知道敬宣侯病得很€€重,但却€€不知道是这种古怪的病。
昏迷?这世上还有哪一种病症是会长时间€€昏迷的吗?
他有后世的学识,虽然没有深耕过医学,但重病的时候相关书籍也看过不少,还真€€没有听€€说过哪一种病是敬宣侯这种症状。
他心觉奇怪,便也开口问了:“侯爷得的是什么病?”
问话时他时刻注意着这位门房的表情,但对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面带悲痛惆怅:“找过不少郎中来看,都说是侯爷当年失足坠河,寒气入体,以至于坏了根本,年岁越大这病症发€€作得越厉害。”
宁修云面带沉思,一个莫名的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但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已经到了侯府正院。
府里€€的小厮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敬宣侯还在昏睡中,按照平日的惯例,估计短时间€€内不会醒。
门房有些犹豫:“殿下,是否需要将侯爷唤醒,只是……可能需要些时间€€。”
门房的表情显而易见€€的纠结,若非太子身份贵重,他甚至不会说出这个提议,敬宣侯病骨支离,实在受不得折腾。
“不必了,孤就在这里€€等。”宁修云摆手拒绝,他自己就体验过病重的感觉,当然知道一个病人在睡梦中被吵醒有多让人生厌,自然不会去做那€€种恶人。
身后的沈七眼前一亮,暗中点头,果然,太子殿下对简公子的看重非同一般。
她目带狡黠,立刻向太子殿下进谗言:“殿下,听€€说简公子年幼时就住在敬宣侯府中。”
这里€€是简寻长大的地方,说不定府中还留着不少简寻幼时生活的痕迹,左右都是要等着,不如给太子殿下找些趣。
想必太子殿下也是愿意在府中走走的。
宁修云一愣,猛然发€€觉简寻那€€在故事中朦胧的过往如今就切实摆在眼前。
他一挑眉,转头问门房:“孤能四处看看吗?”
门房受宠若惊,太子虽然没提要看自家公子以前的住处,但他还是从太子主仆二人的对话中窥探出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