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把人送到某个私人疗养院,打算让陶凡初在那儿养病。

宋群更气了,区区一个小感冒发烧,就要奢侈地享受一天几大千的疗养院服务?

他现在脱光去雪地裸奔两圈,能不能也拥有这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待遇?

宋群只恨自己不是国色天资,倾人倾城,不然他肯定马上爬老板的床!

但这些陶凡初都不知情,他烧昏头了,吃了药也没用,这病来势汹汹,他睡了一整天,而且被搬搬抬抬转移换地,再次遇冷受寒,晚上的时候,终于烧到了40℃,简直可喜可贺。

没把自己烫死,陶凡初都觉得自己命大。

深夜的时候,睡了一天的他,意识终于回笼了些,眯了眯发红的眼。

目之所及是陌生的环境,似乎是医院,但看房间布局和摆设又不太像,他的右手手背上还挂着吊瓶,房间无人值守,暖黄的灯光下,一片寂静。

他刚醒,口有点渴,想喝水,但房间无人在,而他喉咙干涩刺痛,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唇也是紧皱巴巴的,实在难受得很,不得不小幅度地动了动脖子,眼睛到处找水。

他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壶水。

想伸手去拿,但目测距离太远,不太够得着,而且他手上还扎着针,只好咬着牙,慢慢地用另一只手撑起身子,想坐起身来。

自然是失败的。

这一动,他整个人累到不行,只是移动了一丁点距离,手已经开始乏力,陶凡初觉得自己简直是可悲透了,为了一杯水,他像个九十岁快要西去的老大爷。

陶老大爷喘了一会儿气后,索性用扎针的手去摸那壶水。

终于能够到了,陶凡初像看到了希望,又凑前去继续扒拉,结果不小心把水壶弄翻倒在地。

幸好水壶是塑料的,没有破,只发出了一阵声响。

陶凡初听着水洒落在地的声音,无力地躺回原位。

去他隔壁村大爷大娘的。

但水壶落地的声音很快引来了脚步声,陶凡初在呆滞中听到开门的声音,听到两三人进来的声音,还听到冯晟天跑过来喊‘姜沐’的声音。

都说生病的人最矫情,这话真是一点也没错。

单单是听到‘姜沐’这个名字,陶凡初的心就沉了下去。

冯晟天看到地上大片的水,连忙让人清理,又走到床另一边问陶凡初,“是想喝水吗?”

陶凡初转了转眼珠子,没有应话。

冯晟天当是了,让人准备了水,把陶凡初扶起身后,喂他喝了几口。

喝完后,陶凡初的喉咙终于好受了一点,但依旧不能开口说话,他疲倦地叹了叹气,又躺睡下了。

“饿吗?要不要吃点粥?”冯晟天问道。

陶凡初发不出声音,只能摇头,他的眼皮极重,昏昏欲睡。

冯晟天也不勉强,帮他掖好被角。

陶凡初合上眼,又睡过去了。

房间暖和,但是被窝依旧渗着寒意,他的手长时间伸出被窝外打吊瓶,冷得厉害,手指已微微发僵,几乎没有知觉。

但实在太困了,很快,陶凡初进入梦中。

眼前浑噩,一片乌黑,这具身子怕冷,就连睡梦中的陶凡初也不断地哆嗦着,他清晰意识到自己进入了梦中,也隐约猜到会梦见姜沐。

不知为何,来到这个世界后,只要是有关姜沐的梦,他的意识都特别清醒,甚至梦醒后,还能记起梦中发生过的事。

果然,不久后,他看到了姜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