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骗子。”谢枯兰忽然喊他的称号,明显的感觉到了怀里的人又轻轻颤抖了一下,顿觉心情美妙多了,语气也跟着柔和了些,“来玩问答游戏吗?”
喻听泉不敢不玩:“……好。”
谢枯兰没有作答。
喻听泉就感觉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忽然想到了什么,还是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daddy。”
谢枯兰满意了,抱着他的怀抱温暖又宽阔,让喻听泉在某几个瞬间居然产生了一种很温馨的错觉。
就像是小时候家里停电了,爸爸妈妈都抱着自己,在黑暗的家里和他轻松闲适地聊着天。
谢枯兰的声音很浅,很轻,不仔细听的话,很容易就错漏他的语句:“你叫什么名字?就叫小骗子吗?”
喻听泉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但还是回答:“喻听泉。”
他本来以为像谢枯兰这种生病的人,会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
没想到,任何问题的开端,都是自报家门。
谢枯兰像是有闲心揣摩他名字的这几个字,许久,才继续问:“为什么叫这个?”
喻听泉茫然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心里像是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说出些什么来:“是取自‘乞与幽人好风月,万山里许听泉声’的。”
谢枯兰笑:“那我的名字也有典故。”
他的笑声太温和,让喻听泉稍稍有点错乱之感:“李贺的诗。我当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谢如枯兰。”
喻听泉没读过这首诗,一时有点蒙圈。
“不过。”谢枯兰道,“你也不需要知道。”
确实。
喻听泉只要叫他daddy……那个充满特殊意味的称呼就好了。
谢枯兰仿佛觉得喻听泉还不明白这个名字的意义,意有所指一般,指尖轻轻地动了一下:“像你这样的小甜品……估计放在别人手里,第一天就被吃干抹净了。嗯?”
喻听泉抿着唇,感受到了谢枯兰的压迫性,眼泪不自觉的又掉了下来。
半拖半落的依傍在面颊上,拖出一条透明的水痕。
被冰冷空气染上寒意的手掌猝然接触到灼热,烫的喻听泉几乎有点恍惚。
他闭着眼睛,眼泪掉得更凶了。
然而,无论是流了多少眼泪,谢枯兰都不声不响,只是默默的吻掉他面颊上滚落的泪水。
他笑得肆意:“好甜啊。”
“小泉。”
……
二十分钟后,谢枯兰放开了他。
喻听泉感觉自己又没有力气了。
眼泪还是断断续续的,根本没有停下的趋势。
而谢枯兰很罕见的变得好心起来,帮喻听泉仔仔细细擦着手指。
那盏微弱光亮的灯又被点亮,在谢枯兰的角度,就能够很方便地欣赏自己新得来的小甜点。
他像是很喜欢看别人哭的样子,神色专注,微微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