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沈修未一针见血:“你不放心林鹿。”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盛危颔首,“不错。”
林鹿可是他一转头就能随便和别人勾勾搭搭在一起的小狐狸,他要是一走出国半个月,放林鹿一个人在别墅,会安安分分等他回来吗?
呵,怎么可能?
沈修未往杯里倒了杯酒,和盛危碰了下酒杯,“我倒是有个主意。”
盛危抬眼,“说来听听。”
“我有个四季庄园,你记得吧?离这里挺近的,把林鹿送到那里去,”沈修未目光灼灼,“林鹿在那里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何况你不是要报复林鹿吗?让他自己劳动生活,保证把他治的服服帖帖,灰头土脸的。”
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盛危沉吟,手掌握着酒杯晃了晃:“是不错。”
“是吧,”沈修未得意。
盛危视线落在窗里,从他的角度看去,能看到林鹿半张侧脸,微黯的光落在身上披了一层朦胧的微光。
不得不说,林鹿拥有一张极其引人蛊惑人的脸,睁眼时明媚,阖眼时柔和,浓墨重彩恰到好处。
盛危虎口摩挲杯壁,道:“提议不错,就是还有一个问题。”
“你那个什么山庄有私人医生吗?”
沈修未:“……?”
“对了,林鹿身体不好,”沈修未指头在膝盖上点了点,“这不是问题,健身馆医生挺多的,我到时候调两个过去。”
盛危说:“让他们关照好林鹿的身体。”
“那是肯定的,”沈修未放下酒杯,转头看向盛危,又絮絮叨叨说了二十几分钟林鹿和柏季言的交往史,还有双木最近的情况,说话期间还不断看向盛危。
盛危也不耐烦了,“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
沈修未咳嗽,一声:“就是你之前不是说要搞垮双木和林氏吗?放弃了?”
盛危:“?”
盛危抬眼那表情就像在说‘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那你怎么那么担心林鹿身体呢?”沈修未迟疑道。
盛危面上没什么表情:“我担心他撑不到双木垮台的那一天。”
原来是这样。
沈修未点了支烟夹在手里,眯眼瞧向盛危:“只是因为这样——”
盛危坦然回视,唇角扬起轻微的弧度:“不然呢?”
沈修未与他对视,心间倏然一紧,就像面对无边烧灼的深渊,那里沉睡着亟待爆发的火山,下面不知埋藏了些什么不可挖掘的。
他终于相信盛危在这段时间确实是经历了些什么。
而且盛危现在的信念是不可能撼动的。
如此一来,他都有点可怜林鹿了。
现在看来是他第六感多虑了,没有人能阻碍盛危的脚步,也不可能为任何人所动。林鹿就算再能蛊惑人心也不可能在现在的盛危心里掀起什么浪花吧。
沈修未也不敢跟他长时间对视,捏着烟又倒了杯酒:“来来来,我让人再多拿两瓶酒来,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