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语塞,表情转换一下,忽然摆出副教育的架子来€€。
“贺小€€少€€爷只是一时€€和家€€里€€置气,”他说,“血浓于水,您是贺小€€少€€爷的男友,自然应该帮忙多劝劝小€€少€€爷和家€€里€€缓和关€€系,而不是放任他和家€€里€€决裂,您说呢?”
说个屁。
“我是他男友,我不站在他那边,难道还站在你们这边。”
裴颂掀下眼皮冷嗤了声,举起手里€€的手机:“再不走,就喊保安过€€来€€了。”
“……”
等助理走后,裴颂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门一打开,他就看见贺闻识坐在沙发上。
听见门口传来€€动静,贺闻识看过€€来€€,原本阴戾的眼神在看见裴颂的一瞬顿了顿,柔和下来€€。
“回来€€了?”
裴颂嗯了声,换好鞋,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外面那人是怎么回事?”
贺闻识刚顺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听见问话顿下,语气有点幽森:“那人还没走?你见到了?他烦你了?”
说着说着他有要€€起身出去€€找人算账的趋势,裴颂把€€他按下来€€,开口。
“没烦到我,我把€€他打发走了。”
“……”
贺闻识被重新按坐下来€€,微抿下唇,头埋在他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过€€了会,然后主动开口和他解释道:“贺兆去€€世了,他助理来€€找我,想让我回去€€参加葬礼。”
“裴颂,我不想回去€€。”
裴颂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个贺兆是贺闻识爷爷的名字。
贺闻识家€€的事他很€€少€€过€€问,但也知道他爷爷三年前起就一直病重,在用各种€€昂贵药品治疗手段努力延续着寿命,这是终于还是抵不过€€生老病死,去€€世了?
裴颂顿下,说:“那就不回去€€。”
空气沉默了一会,贺闻识才又开口。
“贺兆,”他慢慢地说,“从血缘关€€系上来€€说,应该是我的父亲。”
贺闻识给他讲了一个发生在二十几年前,很€€混乱的故事。
贺兆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他白手起家€€,将贺氏从一个小€€企业做大做强,在当时€€的商业界很€€有影响力,人虽已€€过€€五十,却仍然坚持锻炼,身材健硕,冷厉英俊,对年轻的女孩子依旧很€€有吸引力。
贺母就是那些被吸引到的女生之一。
而和其余只是单纯崇拜的女生不同,在偶然见过€€一次贺兆后,她几乎是痴狂般地爱上了这个和自己父亲一样大的男人。
反正他亡妻早逝而她未嫁,她想,有何不可呢?
她的追求热烈,充满年轻少€€女无所畏惧的炽热,贺兆起初断然拒绝,但渐渐的,也无法抗拒这份年轻、炙热爱意带来€€的诱惑。
他一面默许、纵容着贺母的接近,一面又因€€自己内心无法放下的道德感和面子,在贺母要€€求正式名分时€€果断拒绝。
“我名义上的父亲,”贺闻识捻了下裴颂的发丝,声音冷然,“则是个垃圾。”
贺兆在发现自己越陷越深后,冷静下来€€断然抽身,下了决心不再见贺母。
贺母为此€€痛苦不堪,而就在这时€€,贺父出现,向她提出了一个建议。
贺父和贺母是大学同学,默默暗恋她多年,他声音平静,又循循诱惑贺母:你和我结婚,不就又能见到我父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