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笑容谄媚:“还望闻老爷赏脸。”
平乐楼是陆家的生意,等新帝离开后,借着陛下都曾在此用过餐的噱头定能€€名声大噪,大赚一笔。
李知府和陆家是连襟,陆家得了好处自然也要分他一半,他心里正打着小算盘,却忽然听见€€一直冷淡寡言的新帝开口。
新帝的眸色淡淡:“不是说玉康楼才€€是扬州内最好的酒楼?”
“这……”李知府卡顿一下,一时也没想到新帝居然这么了解扬州城。
他很快反应过来,笑了下:“老爷不知道,这玉康楼的东家啊是个寡夫,晦气……”
气字还没说完,他就忽然感觉到一道极冷极阴寒的目光朝他刺过来。
李知府一抬头,就见€€那位新帝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一瞬间,李知府还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要杀头的大罪。
他缓缓咽了下口水,一种莫名的惶恐捏住他心脏,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那,那就去玉康楼?”
新帝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去。
他一旁跟着的内侍看了眼犹在惶恐中的李知府,撇撇嘴。
这位李知府的好日子,怕是不长久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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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颂正在玉康楼里用晚饭,就听见€€酒楼的掌柜匆匆来禀。
说是来了位贵客,晚间要包场,让赶紧做准备。
“贵客?”裴颂刚好用完饭,拿手帕拭了下唇角。
寻常贵客掌柜自己就能€€处理,能€€让掌柜上来找他,看起来来人的身份不同凡响。
果然,掌柜答道:“是呢,是李知府那边亲自派人过来说得。”
裴颂颔首,转瞬就猜到是谁来了,唇角不明显地扬了下,随即淡声道:“无事,平时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
掌柜应是,拱手下去了。
暮色渐沉,没过多时,一辆马车就停在了玉康楼前。
裴颂坐在二€€楼包厢,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掌柜殷勤地引着一行人上楼落座。
里面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分外眼熟。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那人猛然转头,隔着人群朝他遥遥看过来。
眸黑沉沉的,压着无法言说的情绪。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错一瞬,裴颂淡定收回€€视线。
青年只露了半张侧脸就收回€€去了,那边,贺闻识微抿下唇,在别人察觉到异样前也收回€€目光。
没过多久,就有人过来请裴颂。
作为酒楼的东家,来了贵客出去招待一下也很正常,裴颂起身往他们的包厢走€€去。
推门进来时,宴席已€€经开始了。
乐师奏乐,舞姬身姿轻盈,水袖长长一甩,便是翩翩起舞,席间热闹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