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嫂!”这€€天,裴颂刚整理好一册书卷,屋外边就响起少女明亮的声音。
一个穿着劲装的少女走进来,身上还带着风尘气,是€€刚从外地€€走商回来。
申玉如今已经十七,身形高挑,长相愈发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在扬州城内也算个小有名气的美人€€。
两年前€€,她突然说想跟着商队去外面看看,当€€时还有手下人€€劝裴颂,说三小姐这€€是€€起心思想争权了,不过裴颂觉得没什么,挥挥手,就让她去了。
两年时光,她常跟着商队在外走商,原本€€怯懦的气质渐渐褪去,变得明亮起来。
“我想改名字。”申玉坐到他身边,一边帮他研磨一边开口道。
裴颂淡淡:“改什么?”
“裴,”申玉笑嘻嘻地€€说,“我要叫裴玉。”
裴颂看了她一眼。
申玉龇着牙冲他乐。
裴颂收回目光。
“想跟我姓?”
申玉昂了一声,嫌弃地€€说:“申字太恶心了。”
她自小被申家磋磨,对申家没有丝毫感情,申玉期待地€€看着裴颂:“大嫂嫂对我好,我跟大嫂嫂才是€€一家的,我要姓裴。”
她其实还藏着另一个心思。
这€€两年她也看出来裴颂是€€把她当€€继承人€€培养,但若是€€她继承了,那这€€申家还是€€姓申。
想想就犯恶心,这€€申家的生意是€€在大嫂嫂手里发展起来的,怎么着也得姓裴。
才不能便宜了申家人€€。
“跟我一家,”裴颂倒也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微挑下眉,好笑,“那陆景呢?”
陆景是€€陆无量的独生子,和只会用各种下作€€手段的陆无量不同,是€€个带着股书生傻气的少年,一年前€€,在灯会上对申玉一见钟情,天天追着她跑,甚至还结结巴巴说出了只要申玉愿意跟他在一起,以后陆家的财产全€€给申玉这€€种话。
要是€€让陆无量知道了,怕是€€要气得呕血。
“他就一呆子,以后再说,”申玉被戳破倒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说,“还说我呢,您这€€么多€€年不也一直没人€€在身边,不然也不能被申贾那蠢货起心思。”
申兴死了,申和废了,申老爷子一脉只剩个申玉,女儿家能成什么气候,申家旁支都蠢蠢欲动€€,但碍于裴颂又不敢明着来,便想出个奇葩阴损的法子。
只要让裴颂再嫁给申家的人€€,不就能光明正大的入主申家了。
申贾就是€€被申家旁支派出来的一个,那天裴颂进雨露期,被情潮烧得浑浑噩噩,准备回房休息时,就见有一个人€€要讨好地€€上前€€来扶他。
“裴家,不对,裴嫂嫂……”那人€€见他体力不支的样€€子,笑容黏糊的就想用手来碰他,“来,我来扶您€€€€啊!!”
他发出声惨叫。
裴颂烦躁的直接将他那条胳膊给废了。
自此吓得没哪个申家人€€再来。
“不过我觉得大嫂嫂你是€€得有个人€€在身边侍候着了。”申玉又说。
申玉曾经偶然撞见过一次裴颂进雨露期的样€€子。
即便是€€有抑制香,但还是€€浑身都烧得厉害,冷汗直冒,活像是€€大病了三日。
“真不行,找个乾元先度过雨露期嘛。”申玉这€€两年走南闯北,那些个小女儿的娇羞情怀磨平了不少,说起话来也大大咧咧,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