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说€€完,裴颂就带着阿石离开,徒留申和一个人待在原地缓了€€好一会€€才顺过气,气得脸色涨红。

见附近有下人探头€€探脑地偷看过来,他从地上爬起来,羞怒地喝道:

“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了€€你们狗眼!”

下人们撇撇嘴,这€€才都收回€€目光,做自己的事去了€€。

申和的小厮小心翼翼的上前来搀扶他,却被他一把气愤地挥开。

“你不是说€€湘西那地方许多人去了€€都失踪了€€,裴颂也一定€€有去无回€€吗,怎么别人都死,就他不死!”他眼神里一片怨恨。

小厮连忙好声好气地劝他,“少爷别生气,”他说€€,“那裴颂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个坤泽,哪能跟您比!这€€次走大运逃了€€不还有下次呢吗,这€€申家呀,到最后总归是您的。”

不知是不是被这€€话给€€安慰了€€,申和原本€€大幅起伏的胸膛渐渐缓了€€下来。

“也是。”

他冷笑下,往地上呸了€€一声。

“一个坤泽而€€已,现在再厉害又能如何,总有一天我定€€要叫别人知道这€€申家到底谁是做主!”

说€€完,他狠狠一甩袖,怒气冲冲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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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颂自然不知道申和那边的事,就算知道也不会€€太在意。

先前那个给€€出偏方的大夫被方一方二请了€€过来,上门€€来把脉看药。

大概没想到还真能弄到这€€味药材,大夫见到药时眼都冒着光,啧啧称赞,然后向裴颂一拱手,告知具体的煎药方式和用药剂量:“每日睡前喝一副,即可。”

裴颂这€€具身€€体的病来得古怪,平常只是身€€体稍弱些,容易疲惫,看不出什么大问题,但€€每隔三€€个月左右就会€€发一次大病。

病发时浑身€€会€€疼得仿佛骨头€€缝都裂开,又痒的好像浑身€€蚂蚁在爬,一共持续三€€天,熬过去了€€便是成功度过,熬不过去,人也就没了€€。

距离上次发病已经过去三€€个月,算算时间,下次发病的日子近在咫尺。

送走大夫后,方一方二也自觉退下,房间里也就剩下了€€裴颂和阿石两个人。

裴颂还未作声,忽然被从后往前地搂住。

温热熟悉的体温传递过来,裴颂一顿,随即浑身€€松了€€松,顺势靠到了€€后面人宽阔的胸膛上。

阿石也从头€€至尾听完了€€对话,他唇线抿直,轻声问:“会€€很痛吗?”

知道他问得什么,裴颂想了€€想说€€:“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

记忆是会€€美化的,即便分身€€意识已经经历过很多次如噩梦一样的三€€天,但€€每次度过后,大脑都会€€产生保护机制,遗忘掉当时到底有多痛苦。

不过应该是非常疼的,裴颂对此很有经验。

毕竟反派总是会€€很倒霉,他以前没有产生自主意识的时候,还经历过不少最后被凌迟的世界,以至于偶尔他对痛感已经到了€€种麻木的境地。

“对了€€。”

裴颂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我打算给€€你换个名字,你自己什么想法吗?”

阿石这€€个名是村里那帮人起的,裴颂嫌晦气,但€€他又是个取名废,实在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名字。

阿石沉思了€€一会€€。

他眉头€€轻微皱了€€皱,似乎是在记忆里寻找着什么,过了€€会€€,才犹豫地吐出几€€个字:“……贺闻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