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哦,”他视线瞥向一边,下颚线条微微绷紧,好似很轻松随意地说,“可以啊。”

贺闻识于是笑了。

外边属于七夕的绚烂烟火升起,光线黯淡的座舱里,男生低哑的嗓音缓缓叫着裴颂的名字:

“裴颂,裴先生,”他还好像很有礼貌地问,“那我还可以亲你吗?”

裴颂放在座位上的手指蜷了蜷。

他避开贺闻识的视线,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直,表情还绷着,努力保持和往常一样的冷淡神色说。

“……随你。”

贺闻识低笑了声:“那我就当您同意了。”

随着座舱吱呀吱呀地晃过最高点,他倾过身,宽大干燥的手掌轻扶起裴颂的脸庞,十分克制珍重地亲吻上去。

呼吸在唇齿间交错缠绕,外边烟火从夜色中华丽地四散开,裴颂微仰起头迎合,雪白修长的脖颈完全展露出,如一只颤动的白天鹅。

他睫毛微颤,没忍住地泄出一丝极短促的气音,咬牙:“贺……”

贺闻识笑了下,手掌慢慢抚着他后脑勺安抚。

“别咬我,放轻松,裴先生。”

……

裴颂的画室是在第二年七月暑假开起来的,那时贺闻识刚好毕业,也早顺利地搬进了裴颂的房间。

毕业后原本就忙碌的人变得更加忙碌,渐渐展现出了属于成熟男性的气概,裴颂的画室也渐渐在H市打开了名气,不少人慕名前来。

中间还有年轻男学生待了一阵后,向裴颂表白的。

醋得贺闻识一晚上都在折腾裴颂,又亲又卖委屈,非要裴颂承认他更年轻更好才罢休,然后第二天又跑去画室,笑得彬彬有礼和那男生打招呼,话里话外温温和和地暗示年轻就该滚去好好学习,没点资本别出来表白,弄得人家男生大受打击,自此收心努力读书去了。

裴颂对此只有三个字评价:有猫饼。

如此又过了两年,有一次贺闻识参加酒会,这个酒会规模较大,不少别的省市的知名企业家都有来参加。

有商业好友走过来,和他碰了个杯。

贺闻识礼节性抿了一口就放下,好友挑挑眉:“不多喝一点?”

贺闻识笑笑:“他不喜欢酒味。”

贺闻识没有明说这个“他”是谁,不过熟悉的人也都知道他有一个保护得很好的同性|爱人。

好友了然,促狭地调侃了几句后,便转头看向酒会大厅,指指一个人,和他闲聊起来。

“哎,你看,那个就是裴家的新任掌权人。”

裴家贺闻识也有听说过,是隔壁市的一个老豪门了,前几年有衰落的趋势,不过最近在新继任者的带领下又隐隐有起来的趋势,发展势头很强劲。

贺家和裴家的商业领域不一样,贺闻识也没太多关注。

虽然和他没有太多关系,但却抢了这位好友手里不少生意,好友哼一声,撇嘴说。

“其实他们家本来还有个大儿子,听说四岁的时候走丢了,怎么找都找不到,要是那个大儿子还在,恐怕也轮不到这位当家。”

听着好友的抱怨,贺闻识低头给裴颂发了个马上就回去的消息,然后对好友颔首笑了笑,没有太在意这件隐秘的八卦。

随着一切往平稳的方向发展,世界的崩坏值没有再升起来过。

但930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