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越岁青当时贫困,早年的作品大多卖了出去,不知散落在哪。
周维居然见到了?
周维看到他意动的样子,笑了笑:“当时经过馆主人允许,我还拍了几张照片,学弟要是有兴趣,哪天来我家给你看?”
裴颂还没说话,贺闻识却先开了口。
他面向周维皮笑肉不笑地说:“周先生记错了吧,这副画十几年前就在一个拍卖会上被某个富豪买走了,你怎么会见到呢。”
别不是说假话吧。
察觉到他言下之意,周维脸色有些许涨红,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所以我说是私人馆,”他温煦地笑了声,“大概就是你说得那位富豪吧,那画上越老的私印我都还记得呢。”
贺闻识轻一挑眉,也笑了下:“私印?可据我所知,这副画上可没有越老的私印。”
周维笑容冷了点:“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没有,越老爱在画上盖各种私印人人皆知,贺同学不了解就不要乱说了。”
贺闻识耸肩:“既然那么肯定,那你说这画上一共有几个印章。”
周维不假思索道:“四个。”
“确定?”
周维迟疑了下,还是哼笑声:“当然。”
贺闻识轻笑出声:“上面是有印章不错,可没一个是越老的私印,而是之后收藏鉴定人盖得章,且也不是四个,十几年前那富豪拍下的时候,当场就激动的在上面盖了个自己的章。”
贺闻识看向他,似笑非笑地说:“周先生,你的消息有点过时了。”
气氛一下安静,周维笑快挂不住了:“可是……”
见他还要反驳,贺闻识抬手打断,另一只手打开手机,点了几下,便搜出来一则十几年前的新闻报道。
“周先生自己看吧。”他把手机屏翻过来给周维看。
现在有关岁水流青归隐图的信息都还是十几年前那场拍卖会流出来的,拍卖品信息上清清楚楚可见是四个印章。
但那是作为被拍下来之前的信息,一则附带的小道新闻清清楚楚写了拍卖会上发生的事,正如贺闻识所说,那位买下的富豪拿到画后当场就激动得给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所以至少也是五个印章。
要么周维看得那副画是假的,要么从刚开始他就在说谎。
无论那一种都很尴尬。
周维:“……”
之后他就默默低着头走路,一路无话,倒是裴颂还有点诧异地看过来一眼,低声问贺闻识:“你怎么知道上面没有私印,且不是四个印章的?”
十几年前的事了,如果不是了解很深的内行人,一般人都是不知道的。
贺闻识和他咬耳朵:“当然知道,那副画就是被我外公买下的,都不知道在我外公家挂了多少年了,有没有私印,有几个印章我还不清楚。”
“我外公可从没弄过什么私人馆,”他轻嗤了一声,“你看他那副心虚的样子,也不是被骗了,就是在说谎诓你呢。”
顿了顿,贺闻识又问:“你喜欢越老爷子的画?”
裴颂点头。
贺闻识一笑:“那改天带你去我外公家,他收藏了不少。”
裴颂微顿,看向他:“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