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云晚一团浆糊似的脑子迟缓地转动,才反应过来奚厌是在回答他一开始的问题,脸热地撇过头。
凌乱的气息平复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又抬起头:“你的伤这么严重,下周还能跟我去宴会吗?”
奚厌嗯了一声,回答:“可以去,伤过两天就能好。”
终云晚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爬到他旁边躺下,小声说:“不用勉强哦。”
反正他还没跟沈闻清说他要带伴侣去,就算他一个人去也没关系。
奚厌黑眸里闪过淡淡笑意,反省了一下自己今天是不是演过头了,片刻后才开口:“不勉强。”
话音落下,旁边许久没有动静。
他转头看过去,少年已经安然地进入梦乡,唇瓣上还有些晶莹,像多汁的娇嫩花瓣。
奚厌把人轻轻拥进怀里,心脏缓慢而平稳地跳动,是多年来没感受过的安心。
*
接下来的几日,奚厌都在家里“养病”。
被终云晚细心照顾着,又被秋姨连灌了几天的补汤,他伤口恢复的速度飞快。
只是奚厌不想让终云晚看到那道狰狞的疤痕,仍然每天都要缠上绷带。
这天,终云晚在庭院的花圃里捡了几支花,刚想上楼给奚厌送去,就碰见了刚好从另一边走来的周成。
周成看到他后,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朝他点头后转身就想离开。
“等等。”
终云晚许多天都没见过周成,还以为周成有事出去了,现在才发现是周成在躲着他。
周成停下脚步,看到那娇贵的小少爷蹬蹬跑过来,仰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你在躲着我吗?”
“不是。”周成恭敬地低下头,衣服下的肌肉微微紧绷。
上次他拿着那些资料不小心被终云晚撞见后,间接让终云晚和奚厌闹了矛盾,这些日子就一直不敢见终云晚。
他知道自己嘴笨,生怕再说错话惹出麻烦,只能尽可能避免跟终云晚有任何接触,没想到还是被喊住了。
终云晚盯着周成看了会,从那张没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轻轻撇了撇嘴。
没得到下一句吩咐,周成便一直站着没动。
“我可以问你件事吗?”
听到这句话,周成身体绷得更紧,僵硬地点点头:“可以。”
终云晚轻轻捏了捏手指,满眼担忧地望着他:“那些欺负奚厌的人,以前也这样做过吗?”
欺负?
周成瞳孔微缩,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闪过震惊。
终云晚看到他不解的神情,跟他解释:“就是这次让奚厌受伤的人呀。”
周成脑袋终于转过来,明白这是奚厌给终云晚的说辞,缓慢地点头:“是的。”
“那、他们经常这样做吗?奚厌每次都会受伤?”终云晚细白的手指攥紧,语气急切了几分。
周成张了张嘴,如实回答:“偶尔,奚先生很少受伤。”
终云晚松了口气,又好奇周成说的“偶尔”是多久,问他:“上次他们对奚厌出手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