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江秋凉的嗓音冰冷,没有任何的温度。
他于神座之上舒展双腿,轻挑眉:“逃出来?不,我要留下来,成为一名天才造疯者。”
凌先眠僵在原地,他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藤蔓缠在他的身上,麻痹了他的神经,从他的脖子上取下了那枚戒指。
“以后会再见面的,只是不是现在。”
藤蔓慢慢攀爬到了江秋凉的面前,江秋凉接过那枚戒指,套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归我了。”
他把左手贴在自己的心脏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气温很低,他的胸膛在起伏,却不见有吐出一丝白雾。
“我们来打个赌吧,六十岁。等你到了六十岁,我就戴着它来找你。”
江秋凉笑了。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凌先眠却看得分外分明。
“别来太早,太早的话,我就躲起来,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凌先眠听到了自己的呼吸。
他的面前,落下了第一滴雪花。
那滴雪花停留在他的鼻尖,很快化作了晶莹的液体。
他听见了江秋凉的最后一句话,夹在风中。
“再见,我的爱人。”
纷扬的大雪之中,藤蔓缠绕上江秋凉的身体。
江秋凉没有挣扎,任由那些藤蔓扎进他的血肉之中。
枯萎的玫瑰慢慢恢复生机,绽放出了最为瑰丽的花朵。
教堂的钟声从远处传来。
敲击在清脆的天空上,发出了沉钝的回音。
凌先眠清醒的最后一秒,看见的是江秋凉在藤蔓吞噬之中露出的那双眼睛。
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在大亮的天光下,终于没有了痛苦,没有了疑惑,没有了悲伤。
剩下的,只有一览无余的释怀。
漂亮的,像是挪威国家美术馆陈设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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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五九年,冬天。
凌氏集团的新闻发布会吸引到了很多的记者,这是一场全世界瞩目的盛会,进场的记者都难掩激动的心情,更多的媒体被堵在了门口。
太多人了,闪光灯不断闪烁,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站在正中央的男人。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凌氏集团的掌权人少有的公开露面。
这位叱咤风云的人物从二十岁起接管庞大的凌氏集团,管理全球范围的业务,漫长的四十年,竟是屹立不倒,带领凌氏集团登上了前所未有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