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差不多得了,”江秋凉警告道,“走走走,下次不拿你挡子弹我不姓江。”
闹归闹,两个人都没有忘记正经事。
楼上的灰尘比楼下还厚,灯光更是昏暗,一看就不是人经常来的地方。
灰尘多也有一种好处,当人从上面走过,很容易留下一连串脚印。
完美的引路标记。
江秋凉尽量踩着地板上留下的脚印,走了几步,他奇怪地咦了一声。
“这个脚印……”江秋凉抬起脚,和地板上的脚印进行对比,“是不是太小了一点?”
脚印真的不大,目测比江秋凉手掌的长度还有小许多。
凌先眠说:“你听说过小马过河的故事吗?”
凌先眠的适应性很强,上一秒还在说笑,下一秒就可以完全恢复到正经的状态。
江秋凉有那么短暂的半秒,怀疑刚刚凌先眠的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小马过河。
同一条河,大象认为很浅,松鼠认为很深,小马举步不前,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同样的事物,对比物体不同,会得出截然不同的结论。
“你的意思……是这个脚印……”
凌先眠肯定道:“你已经有答案了。”
“大概率是未成年女性留下的!”
钢琴曲又一次接近尾声时,两个人终于在前方看见了一点象征着希望的曙光。
江秋凉走得很快,他落脚的重心是一个变化的过程,像猫一样,没有留下一点引人怀疑的声音。
靠近光源,他贴紧墙壁,把自己的身影隐匿在绝佳的黑暗中,仿佛一只警惕的壁虎,偷偷探出脑袋。
楼上比楼下的空间要富足很多,刺眼的白光把周遭烘烤得炽热,乌压压的云沉下来,遮住了视线范围内的人和物。
不。
不是云。
是蚊虫。
全部都是会吸血的蚊虫。
因为数量太过于庞大,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云一样。
联想到楼下的一幕,江秋凉的呼吸顷刻放的很轻。
最后一个音节结束,地板缓缓打开,蚊虫就像是一阵极快的旋风,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江秋凉眼中的警惕没有随着蚊虫的消失而消散,他的视线定在新出现的人身上。
“啦啦啦……”
那个人背对着他,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听声音就是之前在剧场主导幕后的女声。
墙壁中间凸出来了一个平台上,那个人调皮地晃着自己的脚,光着的脚丫尺寸很小,目测基本可以和外面的脚印吻合。
她在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