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许恙转而看向斜对面那栋房子的阁楼,“伯莎€€梅森,那个阁楼上的疯女人,很多人把她理解为男女主爱情的绊脚石。没有人在乎她曾经是与罗切斯特门当户对的贵族,没有人在乎她才是罗切斯特的妻子,没有人在乎两人婚后的开支全部依靠她陪嫁的三万英镑,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还要承受丈夫的白眼,在疯癫之后,罗切斯特的选择是直接把她关在阁楼里,转而和简€€爱来一段历经曲折的‘爱情’。”
“而她,在书中最鲜明的形象,只是那个‘阁楼上的疯女人’。”
江秋凉沉思许久:“如果疯的是简€€爱,现实中的罗切斯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没有人知道答案。
书不是现实,书中的罗切斯特或许会一直爱他来之不易的爱人,但是现实中呢?
即使不疯,年华老去,年轻不再,岁月或许会给人一个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最残忍的答案。
路灯昏黄,许恙又叹了一口气。
话题太沉重了,比压在枝头的雪还沉。
“得了,电影看完了,我也应该回去补觉了。”许恙打了个哈欠,“别惊动这个世界的人,正常过日子就行。你也别太担心,一切照旧,总有办法出去的。”
江秋凉点头。
这事确实急不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有一件事,确实比较急。
“许恙,”江秋凉突然看向许恙,“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许恙说:“你问。”
“手术前,我有没有和你讲过我的父母?”
许恙的睫毛垂下来,肯定道:“有。”
“我说了什么?”
“具体的你倒是没说什么,只有一次。”许恙陷入回忆,“最开始的一次,我认识你没多久,我问你,为什么明明周围有更近更方便的医院,你偏偏选择每一次都去纽厄尔医院。当时你告诉我,是因为伯母是在纽厄尔医院去世的。”
“我的母亲是在纽厄尔医院去世的?”
“对,不瞒你说,后来我去查过纽厄尔医院的资料。伯母确实是在送到纽厄尔医院一个多月之后去世的,不过……”
许恙欲言又止。
江秋凉愣住。
在他的记忆里,纽厄尔医院的医护人员和他说,他的母亲在送到纽厄尔医院前就去世了。
资料和记忆是矛盾的。
记忆
“不过什么?”
许恙犹豫了一下:“凌先眠应该已经告诉你了。”
江秋凉皱眉。
“死因,她的死因很奇怪。”许恙说,“她送到纽厄尔医院之前,原本评估过,有一定的概率是可以治好的。可是她在送来纽厄尔医院之后,因为护士的一个失误,把她的药物和另一个病人的药物弄混了,导致她的病情恶化,最后抢救无效。”
“失误?”江秋凉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手术之前的我知道?”
“我想你是知道的。”
江秋凉低下头,快速思考。
“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江秋凉摇了摇头,“药物……药物肯定有特定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