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凉剧烈呼吸着,攫取着现实世界的空气。
浑身粘腻,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惊出了一身的汗。
做……噩梦了吗?
梦中的每个场景都如此清晰,清晰到如同亲身经历一样。
撑起身体,他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异常。
江秋凉当即脱掉自己的上衣。
白皙劲瘦的腰上,赫然绑着粗制的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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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划过头发,从脸颊滑到颈部,流过锁骨,径直穿过劲瘦的小腹、修长的腿,吻过脚踝,汇聚到浴室的低洼处。
与平时没有区别。
瓷砖上没有一点热气,江秋凉把头埋在水幕中,屏住呼吸。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那背后的疼痛怎么解释?
是他凭空摔了一跤,还莫名其妙失忆了?或是确有其事,真的存在这么一场游戏,一场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拉上他的疯子游戏?
好像……哪个可能都不太大。
“秋凉!”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水汽吸收了声音,听得不甚真切。
胡思乱想被打断,江秋凉关上了水,应了一声:“来了!”
许恙叼起从厨房里顺来的三明治,偏长的卷发乱糟糟飞在头上,黑眼圈比眼睛还大。他瘫软在沙发上打着进门以来的第五个哈欠,浴室的门终于开了。
“你一大早上打电话,我衣服没换,家也没回直接过来的,你倒好……”
撕着吐司边沿的手指一顿,许恙睁大了眼:“……你干什么呢!”
江秋凉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上身紧实,因为长期的锻炼,腹部有马甲线的痕迹,一双长腿在浴巾下舒展,皮肤在灯光下近乎透白。
“嘶……”许恙吸了一大口气,“你这可是明目张胆的引诱,我把持不住自己的,你要考虑清楚。”
“想多了。”
江秋凉擦了擦半干的头发,随手把搭在颈上的毛巾扔向沙发上贫嘴的人,径直走向冰箱。
“宿醉了?黑眼圈大成这样?”
“也是没这个命。”许恙接住毛巾,“夜班,刚刚结束。”
“够辛苦的。”
“那是。说起来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主动给我打电话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接到你电话的那一刻,我在奥斯陆的寒风中感受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靠,你后背怎么了!”
江秋凉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在两个玻璃杯里。
许恙是医生,早就知道他身后的伤疤,江秋凉知道这一声惊呼为的是新添上的伤。
“摔了一跤。”
他把其中一个玻璃杯搁在沙发前的茶几上,问:“喝吗?”
“喝,你放着就好……等等这不是重点啊!你后背的伤真是摔的?哪里摔的?怎么摔的?”许恙一把将江秋凉按在沙发上,“不能洗澡你不知道啊!万一感染了怎么办?药箱放在哪里?我帮你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