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都比他俩健谈。
贺凡抱着手电筒,欲哭无泪。
比沉默更难熬的,是空气中的血腥味和腐臭味,这种味道不是持续的,而是一股股漫上来的。
贺凡快吐了:“呕,这个破地方多久没打扫过了?怎么这么臭!”
江秋凉皱眉:“这个味道……有点奇怪。”
贺凡拿空的手扇风:“不就是臭味吗?还分三六九等?”
“空气中有血腥,有腐臭,这很正常,有焦味,有潮气,就不太正常了……”
江秋凉的手电筒在四周扫了一圈,停住了脚步。
“到了吗?”贺凡在江秋凉身后探出脑袋。
唐迟也停住脚步,看着左前方:“听。”
贺凡闭上嘴,三人的脚步声,暗藏在寂静之下的暗潮汹涌无处遁形。
左前方传来液体抚摸固体的声音,潺潺而过。
是水声。
“地下室有管道,把水送到表演区。”
“水?”
“嗯,灌满表演区,用以模拟海战,”江秋凉叹气,“你真的学过吗?”
“……还有这回事?”贺凡震惊,手电筒怼到唐迟脸上,“老师讲过这个吗?”
唐迟把贺凡的手电筒别开,点头。
“天要亡我!”贺凡哀嚎一声,“不过说起来,有潮气,有焦味,怎么就不正常了?”
“有潮气是因为管道运水,有焦味是因为有火,四周都是不可燃的石块,哪里需要火?”
“说不定是照明?”
“火烧木头不会发出这么浓烈的焦味,倒像是……某种蛋白质。”
手电筒终于找到了落点,前方一人高的笼子霸占着地下室的空间。
在光下,很多笼子是空的,有几个则笼罩着黑布。
铁笼子很结实,但是在潮湿的环境里放久了,显得锈迹斑斑,光照过去,几乎发不出银白的亮光了。
焦味越来越重。
几个人转了一圈,却发现根本数不清笼子的数量。
与其说是数不清,不如说是笼子的数量太多了,多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地步。
好在笼罩着黑布的笼子很少,只有一个。一块黑布结结实实笼罩着铁笼子,捍卫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贺凡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找江秋凉商量一下后续的对策,转头就看到江秋凉毫不犹豫抓住了一块黑布,使劲往下一拽!
“我还没做好准备!”贺凡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黑布落在地上的声音很轻,没有猛兽的咆哮,没有小姑娘咯咯的笑声。
没有任何奇怪的动静。
贺凡捂着眼睛的手指张开,奇怪道:“怎么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