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已经补色了几次,现在的掉得只剩金色,看上去着实引人注目。
顶着这种发色上学,怕不是要被校长找去喝茶。
庄泽野低头应了一声,拿着染发剂跟他走进浴室。
温辞述打开瓶子就想往头上倒,庄泽野忙阻止他:“等等,你得披个东西,不然会弄到身上,还有要先调色的……算了,我来吧。”
他出去找了几个塑料袋,剪开给温辞述当围脖,然后拿起碗开始调色,嘴里说着。
“你不能染全黑,得染那种深棕色,全黑后续很难上色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脑袋上倒,真是够虎的,我算明白了,你完全是离开舞台生活经验为零。”
晚上不知道睡觉,早饭不送到嘴巴不记得吃,偷吃冰淇淋还没有数,也不懂得衣服搭配。
潜台词:还想搬出去,没了我你可怎么办。
温辞述毫无羞愧之色:“我们那里没有染头这种项目,就算有,也会是下人帮我染。”
落落大方,大言不惭。
庄泽野一边给他上色,一边自嘲道:“你总说我长得像你那个贴身太监,现在是不是觉得更像了?”
温辞述瞥了眼镜子。
身后的人比他高出一截,一头蓝灰色头发凌厉张扬,眉毛上眉钉嚣张闪烁,给他上色的样子认真专注,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太监。
一千年前的庄泽野,更多是他下令就服从,像个没有自己想法的忠诚机器。
“不像。”他说,“你们完全不一样。”
庄泽野的嘴角翘了翘,有点开心:“哦?哪里不一样。”
他以为温辞述要夸他一下,结果听见的却是:“他没有眉钉,头发比你长,长得也没你好看。”
庄泽野:“……你好肤浅,怎么不干脆说我们身体构造不一样。”
温辞述不作声了。
给他上色的手忽然停下:“等会儿,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以为我是个太监吧?!”
庄泽野骤然恼了,干脆两手伸开摆出坦荡荡的姿态,手上的手套沾着颜色,表情无比不甘心。
“来,让你随便摸好吧,要不要给你拿个尺子量一量?老子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温辞述哭笑不得:“我没这么以为……”
“可别,你刚来的时候,连做梦都喊我太监。”庄泽野想起这事就耿耿于怀,“我要郑重声明,本人拥有可观的长度,并且具备正常晨`孛力等功能,打`飞机一次能坚持……”
温辞述的脸刷的通红:“打住!你在胡说些什么?”
庄泽野哼道:“我说得都是实话,才不是胡说。”
温辞述受不他了:“好吧我知道你有可观的长度,也有正常的功能,闭上嘴安静上色,不然就出去,OK?”
庄泽野撇嘴,没好气地继续给他染色。
涂抹完之后,他还是没忍住问:“你真的不会再把我错认成别人了?”
温辞述的脸还是很红,终于知道他在意什么了。
男人的胜负欲,真是可怕。
他叹了口气,望向镜子里那双眼睛说:“不会,你们完全是不同的存在,他是下属,你是朋友,我能分得清。”
庄泽野的表情终于愉快起来,嘴角扬上了天。
他是个什么情绪都展现在表面的人,这一点比皇宫里其他人好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