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宿清后退一步,想让顾缘跟他的师父好好谈谈,没想到这人竟然也跟着后退了一步,还转了个身,用背面对着常净。
€€€€€€€€€€
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宿清不自在的咳了一下,缓解现场的尴尬气息:“那我们两个,先走啦?”
常净哑然失笑:“外面那么多人,你们两个能逃的出去?这样吧,你们两个小朋友也别那么麻烦了,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让你们出去。”
常净直直看向顾缘:“我们以前见过吗?”
顾缘没有回头,于是无人回应。
纸张飘落在架子旁,与地面摩擦,声音落在宿清的脚边。宿清不太敢动,但站着腿依旧有些麻木,想了一会,慢慢蹲下来,借着捡纸张的动作,偷偷观察着常净。
常净脸上的笑意流逝开来,他停顿了一会,继而又说:“把第七排的架子推开,你们就能看到一个向外的通道。”
第七排。
宿清蹲着后退,一路艰难移动,找到了第七排的架子。推开,头顶上的灰尘簌簌下落,宿清用手挥了挥灰尘,眼前出现一条狭小过道。
这个场景还怪熟悉的。
宿清试探着往下踩了几步,底下是楼梯,宿清脚落在楼梯上,对常净礼貌地说:“那€€€€€€那我们走了?”他挥了挥手,顾缘从常净前面绕过,步履平常。宿清继续踩着阶梯往下走,头顶那一片正方形的光芒愈发狭窄,顾缘低头看着他。这是一个背着光的角度,宿清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顾缘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像白纸上的一小块墨迹。
总有些话,是不好意思当着别人面说的。宿清是这样想的,但无奈听力太灵敏€€€€在到达最低端的时候,隔了十几米的位置,他依旧能够听清楚上面再讲写什么。
更为年长的成年男声说:“€€€€€€€€€€我曾经拥有过一种极为特殊的能力,他也是我这么多年能在这里立身的缘由之一,一个月之前,我失去了这种特殊的能力。我还以为是别人收走了它,但似乎并不是,它现在,在你的身上吗?”
空气中沉寂了会后,顾缘的声音有些微哑:“它是什么?”
“嗯,这个不能说,不过也不是什么必不可少的东西,反正就只能用一次,”常净笑了声,“如果真能帮助到谁的话,那也不算浪费€€€€快走吧,你的朋友还在等着你。”
顾缘手指扶着过道的边缘,向宿清走来。
这路不长,也并不难走,周围挂着很多盏电灯,生怕有人摔了一样,灯火通明,不像安眠会那趟,周遭都是血气,看不见脚下的楼梯。
顾缘到达宿清身边的时候,低着头,走着走着,忽而说了一句:“对不起。”
虽然小,但宿清听到了。
宿清看了一眼顾缘,又害怕后者发现,立马看别的事物,心思丢了一半。他张了张口,又闭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眼珠高频率转动。
终于,宿清整理好了措辞,又是轻咳两声,说:“他看起来很开心。”
“€€€€€€€€嗯。”
宿清说:“你很优秀,他会为你感到骄傲的。”最起码不会像他一样。顾缘这次没有回应,他们一前一后,快步走着。
走了十几分钟,宿清终于看见了一道门。
推开门,出来的第一件事:变回原来的样子。
第二件事:找到寄存手机的地方,打开手机。
顾缘说要去打听有没有锚点的消息。宿清就在外面等他,坐在手机维修店前,感受着久违的人间烟火和车水马龙,宿清按下了开机键,一上线,手机就不断滴滴滴地响,跟闹魂一样。
把团子放在地上,宿清看消息。
不出意外,都是莫如的消息。
€€€€你没有受伤吧?
€€€€为什么我听有人说你是高危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