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连绵不绝,比禹安城外的青安山还要高,雪山之下是结冰的草原。

余星有些兴奋道:“如今雪还不大,那些山上怎么全是雪?”

“那是西州的一大特色,山的附近不生草木,因此村子里的人纷纷搬走,后来这里就成了空旷之地€€,再后来这一带长出不少野草,后来房屋被拆,每年€€冬日€€都会被大雪覆盖,渐渐地€€青仓雪山,就成了西州百姓们滑雪之地€€。”祁野回答道。

余星点了点头€€,和祁野沿着被大雪掩盖的山路往上爬,爬了两€€个时辰终到山顶。

余星伫立在山顶之巅,那种纵观千万里的感觉越发显著。

余星拿出手帕给祁野擦了擦额角的汗,又给自己擦了擦。

祁野望着他轻笑,两€€人休整片刻,喝了些水。

此时太阳穿过云海,撒下橙金光辉,在纷扬雪粉下闪着烁光,暖阳打在少年€€带笑的脸上,落在男人柔情€€的脸上,与雪花一并落入他们头€€顶,他们肩头€€,在一声声呼喊中,犹如坠入冰雪世界的光粉。

余星被祁野带着,从山顶一路疾滑而下,余星感受着清爽的风,在暖阳雪粉织就而出的光带下,笑得灿烂夺目。

祁野滑至半空,忽然侧头€€在余星脸上亲了下,余星的笑容比刚才多了两€€分乖巧和羞赧。

祁野紧紧搂住少年€€的腰,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他没开口,就这么静静抱着,仿若时光能定格在此刻。

从半空极速坠落,刺激得余星心€€跳加快,尖叫连连,但不得不承认青仓雪山陡峭,滑起来更加来劲。

等他们回到马车前,余星已累得气喘吁吁。

没想到呐喊也这么累人。

他们坐进€€马车,祁野递给他一杯水,余星接过咕噜咕噜喝完。

喝完才想起自己全喝了,没给祁野留。

祁野倒不以为然,给自己盛了水,优雅的喝了起来。

余星那日€€和祁野滑雪回来,因为太过刺激手脚隐隐发软,等到第二日€€才恢复如常。

待到秋闱当日€€,余星在祁野等人的护送下来到贡院。

贡院外集聚了比解试时还要多的考生,这些人或老或少,有人衣着富贵,有人衣着朴实,但不论哪种这会儿脸上都带着紧张。

余星瞧着他们的表情€€,也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祁野见他神色紧绷,抬手摸了摸他发顶,柔声道:“别担心€€,试一试,不会做的不用管。”

余星点了点头€€,淡淡的香蔓延在空中,香味十分熟悉,余星只闻了几下就辨出那是什么€€€€香丸。

余星朝最近几人看去,那几名二十出头€€的学子身上俱佩戴香袋,香袋中放置的便€€是可以让人镇定下来的香丸。

余星忽然想到什么,问:“以前解试和秋闱时会发生意€€外吗?”

祁野明白余星口中的意€€外指得是什么,他没想隐瞒,“有,在我€€登基前并无常科,而是沿用卫国的考试方式,以岁科、特科、对策为主。”

“这种方式选出来的能人过少,不利于人才筛选,导致长久以来官员都是那些人的子孙后代,或他们的门生,贫寒学子很难出头€€。”

祁野继续道:“我€€很早就意€€识到这种制度的弊端,那时我€€就想废除这一制度,改为更适合的制度,于是我€€想到了让所有学子参加考试,而不是像曾经那般需要察举人推荐察举者。”

光是第一步就让不少读书€€人效命察举人。

他们往往听从的是自己的察觉举人而非帝王。

他们结党营私,徇私舞弊。

余星闻言明白了,这时贡院外响起敲锣声,几名衙役走了出来,站在门口例行检查众考生所带之物。

这一次要在考棚里待三日€€,小轩和小贵准备了满满当当东西,余星左手拎了个四层食盒,右手则是需要用上的笔墨纸砚镇山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