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神色有些古怪,但€€很快就收敛情绪,没让少年觉察出,“你不用得到认可,你是圣子。”
余星眨眨眼:“认可?”
祁野解释道:“只有得到认可才能成为€€国师,每二十年出现一次,王施琅坐上国师之€€位第二年,他便感应到了,于是派人€€去€€寻,找到于文俊后,将其带进宫。”
“感应?”余星困惑。
“据记载被神龙认可之€€人€€能相€€互感应,至于怎么感应,我也不清楚。”祁野的确不知情,王施琅也没跟他说过怎么感应到的,只说那日心念一转,好似得感应到了某种暗谕。
祁野给余星擦拭身上水渍,带他回到内间,宫人€€进来闷头收拾,又快速离开。
祁野道:“该休息了……你想知道的,你现在不解的,以€€后都会知道,都会明白,在你真€€正了解大禹后。”
余星应了声,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祁野握住他的手,闭眼的瞬间,暗自叹气。
秋分已过,又到了萧条时节,在禹安府但€€凡有人€€控制不住体内暴/躁,便会去€€行香铺登记购买香丸,佩戴香丸后,那股躁/动难安渐渐淡去€€。
春秋交替之€€际最易使人€€暴躁,这些日子各地香丸吃紧。余星想了想,决定效仿上次祭祀,焚线香使其香味飘远,让众人€€都能闻到。
他跟祁野说了自己€€想法,祁野赞成道:“可以€€。”
祁野说完,又握住少年的手道:“只是需要的线香太多,短时日内恐怕难以€€完成,这么多年过去€€,大家其实都……习惯了,我、我就是不想你太辛苦。”
“不辛苦。”余星眉开眼笑,“我上午听学,下午没事就做做香丸,之€€前我做了五百颗香丸,线香也做了一百根。”
余星说到兴头上,小€€嘴巴啦个€€不停,祁野盯着他的红唇,想着现在亲上去€€会如何?
不过见少年说得兴趣盎然,他自然不会打断。
“我的想法是,李老板他们带走香丸那天,我就把线香给他们,再让他们把信带给县令,这样县令看见了按照我上面写的做,让百姓们站在大街上,由衙役手持线香,这样一来百姓们也都能闻到香味,控制体内躁/动。”
“可以€€。”祁野道,“星儿长大了,就按你说的做。”
余星被这么直白话语一夸,脸蛋就有些发热。
当天下午,余星约了李老板三人€€见面,距上次见面已是大半个€€月前,三人€€听余星说完,纷纷点头,“这个€€法子不错,秋日/本€€就肃杀,以€€往秋日里有不少人€€发狂,就我所知道的就有好几个€€,都是禹安城人€€……”
李老板继续说:“自从€€圣子来咱们大禹后,暴/乱得到制止没有漫散开来,令万千百姓脱离苦海,您是我们的大恩人€€。”
余星连忙摆手,“做行香挺有意思€€的,而且我也只会做这个€€,能帮到大家我心里也高兴,因€€为€€你们,我重新认识了这个€€世间。”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恶人€€,在这些人€€中也有热情善良的人€€,他们愿意朝陌生人€€伸出援助之€€手,愿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愿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不应该把对陈国人€€的偏见带到禹国,禹国人€€和陈国人€€完全不同€€。
李老板三人€€笑的见牙不见眼。
半月后,余星赶制完所有的香丸和线香,李老板三人€€便带着香丸和线香,各自去€€往不同€€州、县。
又是半个€€月过去€€,襄州、洛州等地组织汉子闻香盛况传遍禹安城。一时间两地发狂男子每/日减少,达到历史最低,襄州城内锣鼓喧天,洛州城中歌舞升平,百姓们在长街上弹琴唱歌跳舞。
冬日里的第一场雪落下,又是一年冬,李老板三人€€各自分开行动,几月过去€€,他们从€€几人€€行商,到几十人€€跑商,走遍禹国大好河山,将香丸送到需要人€€手中,得知他们是圣子特地派来的人€€后,县令们热情招待,召集县里男子纷纷闻香。
眼看年关将近,他们只能在外地过年,无法与家人€€团聚,可即便如此他们没有半点怨言,当年迈老母亲朝他们磕头感谢圣子感谢陛下感谢他们时,他们深有触动。
几个€€月下来余星制香手法越发娴熟,金鼓臼越用越顺手,完全不会像最初那样把香料拈得到处都是。
余星收起金鼓臼,将制成的香丸装瓷瓶里,小€€贵从€€外面进来,“圣子,我从€€宣和殿过来,听张公公说有人€€在行香铺闹事。”
余星起身道:“何时发生的事?”
小€€贵道:“张公公说就在不久前,咱们店里的香丸和线香被毁去€€不少,府尹已经带衙役过去€€了,圣子您说咱们该怎么办?”
余星想了想,问:“张公公有说别的吗?闹事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