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余星同祁野讲过那日国子学€€所见所闻, 祁野不似王施琅那般不予意见,而是面面俱圆讲了遍,从二€€人家族、身份、地位,到职事官与散官的区别。
“曹归帆的父亲是尚书令掌管尚书省,是职事€€官;将作€€大匠监管将作€€监, 负责监管修建宫室、宗庙、陵寝,虽有具体职事€€,但这些年所需建筑的宫室越来越少,逐步靠向散官。”祁野解释道,“散官只有官名,无职事€€。”
余星明白了, 举一反三€€道:“散官就是虚有其名,也不用每日上朝。”
祁野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不错,散官分文散官和武散官。”
就字面而言不难理€€解,不用祁野过多阐述,余星就能明白。
他想到欺凌一事€€,担心在自己不知情€€下关子澄会再度遭受欺压,犹豫再三€€终于问出€€口,“那人……我是说关子澄,他还€€会受欺负吗?”
余星问得极没€€底气。
祁野迟迟不作€€声,答案显而易见,曹归帆的身份注定关子澄无论如何都斗不过对方,想要不被欺负唯有避让,可关子澄还€€得上学€€,不可能时时刻刻避开曹归帆。
为了不让少年记挂,祁野昧蔽道:“不会了。”
余星点点头。
后来祁野私下找过尚书令曹策,特意提到曹归帆欺辱同窗,曹策骇然以惊,全然没€€想到孽子的事€€会闹到圣上面前,当即保证会严加管教犬子。
曹策一回府,就让下人叫来曹归帆,曹归帆不明所以,兴冲冲而来,鼻青脸肿离开。
曹归帆挨了一顿教训,脸上挂彩也没€€面子去国子学€€,倒让关子澄松了口气。
这日,尚衣局奉御前来求见余星。
余星让人进来,尚衣奉御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圣子,朝着余星作€€辑,满脸堆笑道:“臣见过圣、小公子。”
余星微愣了下,活了十多年还€€是头次见当官的给白身作€€辑,微愕之后他也起身回礼。
余星笑道:“您客气了。”
尚衣奉御激动地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小公子您唤臣奉御即可,小公子有用得上臣的地方尽管吩咐,臣定当全力以赴。”
余星心想,那怎么€€好意思€€。
尚衣奉御继续道:“臣奉圣天子之命前来为小公子称体裁衣。”
余星不解:“做新衣?我才做了新衣就不必再做了,劳烦奉御亲自跑一趟了。”
奉御忙道:“小公子就不要为难臣了,若完成不了惹得龙颜大怒,臣哪里€€担当得起。”
余星微微动容,尚衣奉御趁热打铁,乘胜追击快速给余星量了尺寸。
余星问:“有事€€发生?”
奉御忙手忙脚道:“没€€事€€、没€€事€€,臣先告退。”
不等余星作€€声,尚衣奉御披着褡裢飞快溜走。
余星看着小太监,问:“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小太监摇头,“奴婢不知,小公子想知道不妨问陛下。”
晚些时候,祁野过来陪余星用晚膳,余星心里€€憋不住话,将今日之事€€说了遍。
余星注视祁野,男人眸子深邃透着些许柔光。祁野面对少年时眼€€底的冷漠消失得干干净净,曾经的漫然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逐渐化为柔和。
余星就在这般温柔的眼€€神下问出€€口,“尚衣奉御说是你€€的意思€€。”
祁野反问:“不喜?”
“喜、喜欢的。”余星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