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店仆迎上来,还未询问需求,九方夕朝抬手制止,便说了包厢名,店仆立马躬身指引:“客人,这边请。”
商雅楼二楼最大的包厢内,白水菏和东离梧熙已经先到了,这包厢名便是东离梧熙传给九方夕朝的。
九方夕烨进了包厢,包厢门关闭后,他便撤了容貌隐藏。
“还是这般好。”白水菏笑道,他今日还是女装,淡粉为主的衣裳。
九方夕烨如常与九方夕朝一同坐下,包厢内可将其下演出之地一览无余,似正要到商雅楼花魁乐伎演奏之时,整个商雅楼放眼望去无一空席,过道都站有不少人,手中拿着茶杯或是酒杯向华丽的演奏台张望,更有甚者身子都支出去过半。
“这可是商雅楼花魁乐伎每月演奏之日,还好你没迟。”东离梧熙道。他虽说也没那么擅长音律,但喜品鉴,音律方面也是强于九方夕烨太多。
“这么急催我过来,就为了这个?”九方夕朝按原本计划会再晚好几日到,而非今日,此时距离月乐宫可进的日子还有半月,在邀请函上日期的前三日才能入宫。
九方夕烨坐下后便将袖中的玄沧放了出来,手轻轻抚摸着。折扇已是被他合上随意放在桌上,他这边本就是不放茶水点心的。
“本就是打算在城中游玩一番,可是许多年未有这样的机会,早些来,那玩的不就久些吗?这场演出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东离梧熙又问道:“你又不是不记得我们上回这般游玩,已是千余年前的事了。”
“可。”九方夕朝答应了。
“商雅楼新的花魁乐伎,今日可有热闹看了。”白水菏笑道。
“又看上了?”九方夕朝问道。
“这还没见过,何来的看上了?”白水菏摊手,反问道。他也是今日才到,这花魁乐伎还未露面,他总不能强行去瞧一眼吧。
“传闻为倾国倾城,弹得一手好琵琶,嗓子亦极好,这便是要瞧瞧传闻是否夸大其词,这花魁乐伎是否配得上这些称赞。”东离梧熙正是听说了这些,才来的。而商雅楼的花魁乐伎也是换得颇勤,时间上倒是不定,短的数日,长的能有数十年。除了被买走,那便是被商雅楼其它的乐伎压下去了,看的可不止是外貌,这音律上差些,那便不能被称为花魁乐伎,立马便会被换掉。
商雅楼作为乐城最大的乐楼最不缺的便是乐伎,各色乐器大有人在,内里自然暗流涌动。
仅仅闲聊片刻,包厢外便热闹起来,不少人高声期待着花魁乐伎的登场。
演奏台边上的乐伎换了一批,商雅楼内的光影也变了,演奏台最亮,周围皆暗下来。
随着乐曲变化,便有人高声道:“花魁乐伎到!”
九方夕烨没什么兴趣,并未望去,自然未曾瞧见这花魁乐伎如何登场。
包厢外虽说惊呼不止,包厢内完全不同,九方夕烨他们皆是见多识广,并不觉有多特别,白水菏还有些嫌弃。
花魁乐伎此时弹的琵琶,弦声悦耳,以她弹奏的琵琶为主音,乐曲在商雅楼回绕。
“这就是乐城的花魁乐伎?”完全达不到白水菏预期的水平,“如此造势,也不过如此。”
“这手琵琶倒是极好。”东离梧熙本就对这花魁乐伎的音律兴趣更大。
九方夕烨双眼一转,看着稍稍下方些的花魁乐伎。花魁乐伎生着一双秋水剪瞳,眉黑而细,上挑而入鬓,额上花钿为金,右脸为赤,乌黑的秀发盘起,缀以大量发饰,衣裳五彩斑斓,层层叠叠犹如盛开的繁花,实乃盛装。琵琶斜置,弦上的双手白皙,纤细修长,柔若无骨,十指皆做蔻丹,右手手背绘有闻铃花。
九方夕烨多看了一眼,东离梧熙本就多听乐曲,见九方夕烨如此便问了一句:“你不会瞧上了吧?”
九方夕烨轻笑,右手抚过玄沧,“怎会?”
“这花魁乐伎远不如他,皮囊于他,毫无吸引力。”白水菏对花魁乐伎失去兴趣,懒洋洋坐着。
东离梧熙在鉴赏花魁乐伎的曲子,时常都能说上几句,九方夕烨在这时是一个字没说。
东离梧熙见九方夕烨一直未开口,问道:“不喜欢这曲子?”
“悦耳,很是不错。”九方夕烨道。
“见你一直未有说些什么,还以为你不喜呢。”东离梧熙这才放心。
“我只是不善音律。”九方夕烨又道。
“嗯……啊?”东离梧熙第一回知道,惊讶地看向九方夕烨,又指了指坐在九方夕烨身旁的九方夕朝,“你大哥虽说不是音律顶级,却也是不错,不都是要学吗?”
“没天赋。”九方夕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