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四散逃逸的黑烟在黑夜里再次缓缓聚拢,来到了另一扇窗户外,不一会就一点一点钻了进去。
住在这间房里的主播睡得无知无觉。
*
主人的卧室内,晏尔静静睁开了眼睛。
有什么轻轻叩响了他的窗,身旁的床铺温度冰冰凉凉,贺兰亭不在。
晏尔和贺兰亭一起入睡的,通常他在贺兰亭怀里很少会睡到中途醒来。
古堡才发生命案,又有一个来路不明形迹可疑的蛊师在,他怎么会把自己一个人放在房间里?
除非……
他在试探。
晏尔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言不发。
外面轻微的扣窗声消失了,但是没几秒,窗户被推开的声音传来。
晏尔偏过头,看到了窗外觋央那张漂亮的脸蛋。
真是一点也不意外呢。
“哥哥。”
觋央看着他,一字一顿,面带微笑。
然后在晏尔的注视下跳了进来,动作干脆利落中不失优美。
“你一个瘸子,爬窗倒是利索。”
少年来到晏尔身边,趴在床头看着他,“哥哥,魇纹是什么东西?”
晏尔当然知道他会来问。
闻言他语气冷淡道,“你不是看见了么?”
晏尔后背上的那一大片刺青,觋央当然看见了。
实际上当时除了愤怒,他也确实在那些刺青上感受到一些不寻常。
那些不像只是为了好看而设计的奇怪纹路,而是像蕴含着某些意义。
当下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觋央只恨不得把那些碍眼的,属于别人给晏尔打下的标记全部挖掉。
极力克制之下才没有真的这么做,只是狠狠咬了几口罢了。
但晏尔还是晕过去了。
他后背的魇纹以及后腰处浮现出的蛇果花刺青齐齐发烫,烫得仿佛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觋央的蛊虫见到贺兰亭即将去而复返。
觋央叹了口气,还是又一次心软。
而此前听到晏尔对贺兰亭说的话,让觋央心中浮现了猜测。
“那是控制哥哥的吗?”
晏尔却不答,反而说道,“你这时候不该在这里。”
觋央却去握晏尔的手来贴自己的脸颊,歪着头在他手心里蹭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如果是那个老东西威胁或者伤害哥哥,哥哥不用怕他,你还有我啊。”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