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失去了双手支撑,他的肚子差一点重重撞在坚硬的洗手台边沿。
被觋央一只手捞住往后带才幸免于难。
但晏尔已经再次成为了一条搁浅的鱼。
手腕上的铃铛“叮当、叮当€€€€”
晏尔难得还留着最后一丝清醒,艰难的交叠住双手,压住手腕上那不住晃动而响个不停的铃铛。
怕自己发出声音,他不但捂住嘴,还咬住了唇。
贺兰亭这么有钱,房间的隔音为什么不再做好一点?
觋央这个狗崽子,早知道不该只打断他两条腿的。
应该三条都打断。
为什么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门外还是没有动静?
似乎连背后的魇纹都不再发热了?
但是浑身的血都好像被烤干了。
好渴€€€€
*
晏尔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
再次恢复意识,他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
两边的肩胛骨好痛,痛得就像是被人狠狠咬了无数口。
他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门锁被转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门被推开,晏尔抬眼,看到了快步走进来的贺兰亭。
贺兰亭俯身,把倒在地上的晏尔抱了起来。
“我怎么了?”他哑声开口。
“这话不该我问你吗,晏?”贺兰亭垂眸凝视着他,“是不是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才行?”
每一次离开,都出状况。
晏尔似乎有点迟钝的慢慢眨了眨眼,“我不记得了。”
“应该是晕倒了,我见你半天没回来,就过来找,但是门锁着,叫你没应声,担心你出事,我去找管家拿钥匙了。”
晏尔恹恹的垂下眼,“哦。”
按照觋央的性子,事情怎么也不会是这么平静的局面才对啊。
而且他竟然那么……快么?
不合时宜的念头把晏尔自己都呛了一下。
他又闷声咳了起来,喉咙里涌上来点点血腥气。
贺兰亭直接把他带回了卧室。
晏尔被妥帖的安放在柔软的床被里,终于肯定,阿央是真的没有被发现的脱身了。
贺兰亭是真的什么都没抓到。
但是他绝对也察觉了什么。
唇瓣上一阵刺痛,晏尔抬眸。